车子缓缓往前开,终于走出了那片土路来到水泥地上。
道路不比大城市那般宽敞,两侧的矮房歪歪扭扭,像是年久失修的危房。
有一群年轻人光着膀子在路边打牌。
扬起的灰尘就着冰镇的气泡水,他们能坐一下午。
其中一个被晒得黝黑的男人目光盯着这辆车,惊讶道:“我们这里今天有大人物来?”
“屁勒大人物,他们那帮有钱人能来咱一个贫困县?闫哥,我说的对不?”
被称作闫哥的男人梳着标准的板寸,眉眼间满是戾气,不笑的时候有几分唬人。
他个子很高,坐在小桌子前面看着有点憋屈。
他一条腿蹬在旁边的小凳子上,手肘吊儿郎当地支在腿上,手里举着一副牌。
闫哥压根没参与他们的话题,也没正眼瞧那辆豪车一眼。
“对7。”
桌上的几人大大咧咧开着玩笑,“行了行了,别说了,没见着闫哥都快烦死那车了吗?一走一过带起一大片的灰,等晚上回家擤鼻涕全是黄的!”
“哎呀死钢蛋!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?”
几人闹着的功夫,闫哥身后的小卖部有个大嗓门的女声喊他。
“闫书!”
“闫书在不在外边?”
黝黑的男人神戳戳地挤眉弄眼,笑道:“闫哥,小卖部那老板娘又喊你呢!”
闫书把牌往桌子上那么一扣,扔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黝黑的男人立马拍了拍自己嘴,“行行行,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咱青甘镇上谁不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啊。”
桌上的几人顿时笑作一团。
“别乱说。”
闫书一开口,声音有几分像冬季跳进了冷水湖,几分沙哑却冷淡。
“对姑娘家家的名声不好。”
几人也就是开开玩笑,没真想乱说什么。
闻言个个正经八百地作出个敬礼的手势,“是是是,闫哥教训的对!”
大嗓门女声越来越近了。
“闫书你干什么呢?来电话了!”
女人拍了拍泛黄玻璃窗上贴着的大字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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