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的动了气,先是不躲不闪地挨了那一下,然后才慢慢交代了。
“自从崔云渡和郑遇年入宫与儿子伴独,我们三人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。”
“有时候,我们还会一起讨论国中大事。”
“崔云渡出自西北,世代守护燕云十六州,我和遇年对那里都十分好奇,因此经常拉着他问那里的事情。”
“年前,崔家的家书里提到了青田县的事情,我们就一起讨论,一致认为青田县有金矿的事情,是真的。”
“直到一个月前,青田县令被害,我们才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。”
“发现金矿,父皇明明收到消息,却为什么迟迟不派人去开采?”
“堂堂县令,赴任路线如此隐蔽,为什么能被流寇飞贼杀害?”
宝哥儿说出了和陵容一样的猜测:“除非父皇有什么原因不方便直接开口收回金矿。”
“而那伙流寇,也不过是别人养的狗罢了,青田县令,死的无辜。”
“因此当时我们就在猜想,父皇一定会发兵剿匪,剿匪之后,便会顺势叫自己人接管青田县,这样名正言顺,顺理成章,开采的金矿,就不必担心经手太多人而流于贪腐了。”
“原本,就算这件事和我没关系,儿子也准备过段时间和崔云渡、郑遇年到燕云游学,拜访崔老家将军,顺便去青田看上一眼。”
陵容见宝哥儿分析地头头是道,心中忍不住对他的智谋和胆气刮目相看。
虽然他年纪尚小,那些卖官鬻爵的污糟事没人对他说,可是能分析到这一步,已经实属不易了。
陵容幽幽开口:“青田县令的官,是买来的。”
“卖官的人,和大殿下有关。”
宝哥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诧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朱家会同时举荐我和大哥。”
他温文一笑:“这样正好,儿子出宫,更加名正言顺了。”
玄凌打得另一个主意—刻意把皇子这两块肉放在贼人面前的用意,陵容却不能说。
宝哥儿到底还是个孩子,对于父亲,他有本能的崇拜和濡慕之思,何况玄凌还是一个皇帝。
如果玄凌在宝哥儿心中的形象崩塌,那不是对玄凌的伤害,而是对宝哥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