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缕忽地顿住动作,她拧着眉毛,慢慢说:“奴婢记得,当时周太医身边,还经常跟着一位学徒。”
“他,好像姓方。”
姓方?
太医院现在只有一个人姓方,就是院正方海。
“嬷嬷,如果再让你与当年的学徒相见,你能认出他吗?”
芳缕苦笑着落针:“三十年,青丝转眼成白发,必定是认不出来了。”
陵容还有些不死心:“那他的全名,你可还记得?”
芳缕亦是摇摇头:“周太医只叫他小方子,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小太监呢。”
“那人血入药,就丝毫没有破绽吗?”
芳缕也听陵容说过太后的事情,她仔细回忆,说:“当时周太医只说过,人血可增加三到五年的寿命,却没说过有什么副作用。”
这,怎么可能?
“毒蛇盘踞之地,七步之内必有解药。人血入药,也一定会有不为人知的副作用。是药三分毒,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。”
芳缕皱眉道:“可惜那时候,我没多问周太医几句,否则如今,也不会如此被动了。”
“或者,等卫太医回宫,娘娘您再问问他?他博学强志,说不定知道呢?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雨越下越大,路成林披着蓑衣进来,他先是在墙根换了蓑衣,一旁的梨云替他掸去雨水,路成林才过来说话。
“娘娘,荣嫔处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陵容叫人给他上热茶:“她性子左,没说什么吧?”
路成林道:“荣小主虽然面色不好,可是还是答应了。娘娘放心便是。”
陵容单手支颐,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:“事情千头万绪,本宫的心,怎么放得下?”
路成林从袖中拿出一支经风后略显颓艳的海棠花悄悄献上:“娘娘不必担心,凡事总有个解法。”
“奴才见外边有一株海棠树风雨中实在可怜,不如将它移到毓璋宫照顾着如何?也算是给娘娘解闷了。”
陵容叫他逗得不好意思,只能点头同意了。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最近总有些多愁善感,她觉得,与肚子里的这一胎有关。
或许,这就是自己盼了许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