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轻启。
她身穿华服,皮肤白皙,长得很是美艳动人。若是她不说,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四十一岁了。
“儿都记下了。”
夏侯献点了点头应道,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见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,他只好掀开帘子,无所事事地向窗外看去。
正值深冬,京都洛阳的街道上大多是巡街的甲士。
除了能听到甲士们沉重而整齐的步履声外,就剩下马车的木质轮子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的“吱吱咯咯”的响声了。
“站住!”忽然间,一名巡查的甲士拦住了车驾的去路。
那士卒刚想开口说话,忽然就被一旁的伍长一把拉开,猛得扯到了身后。
伍长赶忙低头束手,向车驾内行礼。“新入伍的士卒不懂规矩,求贵人责罚!”
“罢了。”车架内传来一声妇人轻柔的声音。
伍长仿佛如蒙大赦,旋即站起身并命令手下让出道路。
“速速放行!”
待那辆车驾缓缓走远,方才那个对车驾无礼的士卒低着头侧过脑袋看向伍长,小声问道:“头儿,那是谁家的车驾?”
听到这伍长顿时火冒三丈,上手抓住小卒的衣领,“睁大你的狗眼给乃公看看!那车驾上的銮铃挂了几个?”
“六个?”士卒简单回忆了一下,忽然一怔,“难不成?”
“在这洛阳城当差要谨言慎行!你刚才要再多说一个字,怕是脑袋就不保了!”
伍长骂骂咧咧地教训一通后,带着队伍向下一条街扬长而去。
在大魏,车驾上的銮铃便是身份的象征。
天子的车驾也不过悬挂八个銮铃,由此可见,刚才过去那辆必然是大魏的顶级权贵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夏侯献是大魏宗族的第三代,他是太祖武皇帝曹操的外孙,又是前大将军夏侯惇的孙子,说句顶级权贵毫不夸张。
马车到了北宫门外便停了下来,接下来的一段路只能步行。
二人步履缓缓,穿过皇宫甬道,不多时便来到了正殿。
眼前的太极殿乃是文帝曹丕称帝建魏后在洛阳兴建的。虽是初建成没几年,但其气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