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”
送走了何晏、丁谧二人,夏侯献捂着脸庞沉默了好久。
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啊。
这些人算得上是代表性的人物,若是让谯沛子弟们误以为自己故意与乡党们疏远,这可绝非益事。
不过话说回来,乡党也不只他们几家,而且曹氏、夏侯氏能用的人也不少,回头要找点时间好好梳理一下,逐步提高宗室的力量。
心里盘算着这些杂事,忽然有掾吏进堂禀报。
“大将军,人带到了。”
夏侯献收起疲态,赶忙道:“快请。”
不多时,杜预走进堂内,向上首看了一眼,随即揖拜道:“在下杜预,拜见大将军。”
“像。”夏侯献深深地看了杜预一眼,只说了一个字。
闻言,杜预微微颔首,略带疑惑。
“杜君眉眼之间与令尊有几分神似。”夏侯献解释道。
杜预权当是套近乎,顺着问道:“原来大将军与家父交情匪浅。”
夏侯献摇头道:“很遗憾,只是萍水相逢。”
杜预心头一动,心说对方倒也诚实,没有那种虚假的客套。
“杜君,来。”夏侯献招了招手,又拿了一张蒲团放在自己身侧。
说杜预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,对方毕竟是名义上魏国军界的第一人。
他走了过去,低头看了一眼蒲团,又瞄了一眼夏侯献。
这大将军的确有着上位者的威严,但此举却主动与自己拉近距离,仿佛又没那么严肃。
“太学的课业进行的如何了?”夏侯献先打开了一个话题。
杜预如实以告:“马博士的学科与其他学科不甚相同,它主要以动手实践为主,现如今我跟着老师开始学习龙骨水车的制作在下愚钝,目前只学到些皮毛。”
夏侯献笑了笑:“杜君谦虚了,马德衡与我说,杜君是难得一见的天才,一点就通,他都快教无可教了。”
杜预有些不好意思,连连拱手:“大将军过誉了。”
夏侯献随即问杜预一个问题:“杜君觉得,学这门学科是否有助于治理天下?”
“当然。”杜预答道,“无论何种学问必然是要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