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献看着他问道:“只有这一支军前来吗?”
“目前只有这一支,吴军大部分还在江边动员。”
“再探!”
夏侯献下达了命令,斥候抱拳而出。
随后他缓缓坐回主位,再一次看向众人:“看目前的情形,与我所料相差无几。”
没等夏侯献再次开口,钟会上前一步,他知道明公此刻在等着他来献策。
“明公。”钟会拱手说道,“既然已知朱然谋划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我军只要闭门不战,凭他一支偏师能奈我何?”
杜预跟着附和:“确实如此,这的确是当下最稳妥的做法。尽管这么做会让吴军是全身而退,但此役只要击退他们,我军就称得上胜利。”
他虽与钟会不对付,但在这种大事上,还是有起码的分寸。
夏侯献琢磨着两人的话语,沉吟片刻,道:“先这么做吧,闭营拒战,尔等先回去,有任何情况速来报我。”
众人称喏,依次离开大帐。
到了帐外,一直没表达过看法的参军胡奋忽然对钟会说:
“士季,这真是你的心中所想?连我这般愚钝之人都看出,明公是心有不甘的。”
“玄威兄何意?”钟会笑了笑,“难道你觉得在下向大将军藏私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胡奋就算真的这样觉得,他也不能明说,而后很快换了个话题:
“不过仔细想想,吴军入水,犹如蛟龙入海,只要上了船,我军还没拿他们没任何办法。”
钟会没多说什么,拱了拱手转身离去。
中军大帐内,夏侯献盯着案上的地图,心中思考着什么。
他不能阻止柤中那里的吴军的肆意劫掠也就罢了,但让朱然仅用这么小的代价就几乎全身而退,他实在心有不甘。
忽然,他眯起眼睛看向图中某处,而后立刻让人叫来了裴秀。
裴秀一来,夏侯献赶忙招他来到地图前,手指指向唐白水上游的一处:
“季彦,我看这唐白水的这条支流好像也汇入汉水,但旁边这标注是何意?”
“容属下看看。”裴秀认真瞧了瞧,这图是他批注过的,上面的某些记号旁人还真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