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了陆胤的话,陆逊眉头紧皱,当即便着人拿来笔墨和空白简牍。
“阿父,您还要上书陛下吗?”
陆抗面露忧虑之色,他其实并不关心谁做太子,而是担心阿父和孙权之间逐渐恶化的关系。
“不然呢?”陆逊低头挥墨,口中随口应了一句。
陆抗劝道:“之前阿父曾多次向陛下上书劝谏,陛下都置若罔闻。难道阿父还不知陛下心意吗?”
“如今陛下因为此事大肆刑狱公卿,儿是怕陛下”
“幼节。”陆逊打断了儿子的话语,抬起头看着他,那眸子里有着些许浑浊但却充满坚定。
“为父与陛下君臣相知数余年,岂会不知陛下脾性。”
“陛下深谙权衡之道,同时也懂得拿捏分寸。为父只要陈述利害,陛下或可迷途知返。”
说完,陆逊继续低头奋笔疾书,陆抗心中叹了一口气,拱手转身离去。
建业。
【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取祸之道,太子是正统,是国之根本,地位应当坚如磐石。
鲁王则是藩臣,不该和太子享有同样的礼遇,陛下应宠秩有加,使上下获安。
如若陛下仍然举棋不定,望陛下准臣亲赴建业,当面与陛下论嫡庶得失。】
孙权哗啦一下把奏表掷到地上!
“陆伯言好大的胆子!!!”
“竟还要来建业与朕当面对质!?”
宫女奴婢们吓得一声不吭,一个个低头不语,瑟瑟发抖。
“都给朕滚!”接着他喝骂一声,很快殿内只剩下坐于案前的大帝独自神伤。
安静了许久,孙权缓缓起身,走过台案,将那份奏表又重新捡了起来,目光在那笔酣墨饱的字迹上反复停留。
这字迹他看了数十载了,可为何越来越变得陌生。
伯言朕真的错了吗?
不对!
孙权转念一想,他陆逊怎么知道朕要立鲁王为太子?
难不成他远在武昌,还如此尽心打听这宫闱之事!?
越想越不对劲,他捏着简牍在殿内来回踱步。
“来人!传杨竺速来见朕!”
不多时,杨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