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对向忽然来了一辆车挡住了去路。
“怎么停了?”何晏不满,顺手掀开车帘查看。
只见对面的车夫已经下车走了过来,拜礼道:“我家公子着急在宵禁前赶往洛阳,可否行个方便,错让一下?”
何晏的车夫回头看了自家驸马一眼,看到何晏要吃人的表情,随即转头狐假虎威,板着脸道:“你家公子是何人?你可知此乃金乡驸马的车驾?”
那边回道:“我家公子乃是河内司马家的大公子,可否行个方便?”
“司马子元?”还没等车夫再次开口,何晏直接拉个车帘,下了车。“来人可是司马子元?”
待他蹚着半湿的泥水走到车前,司马师也掀开了车帘。“平叔?”
二人年轻时关系很好,他们和夏侯玄曾是那些年多少年轻士子的心之所向,只可惜时过境迁,两位官场失意之人在如此地方偶遇,有种难以道明的苦涩。
“我不是听闻你为母守丧,去偃师了么?”何晏问道。
“嗯。”司马师点头道:“昭弟不在家中,其他弟弟们又年岁尚浅,近来家父病情时好时坏,不得已只能两地折返。”
“哦。”何晏心说这司马氏日落西山,随着司马懿淡出朝堂,司马家想要重现文、明二朝时的权势已然不可能。
“平叔何往?”
“我,我”何晏总不能说自己为了发泄苦闷,四处乱溜达吧,想了想说道:
“我听闻清河郡有一个术士,唤做管辂,善于看相,近日正好闲暇,想去问上一卦。”
“嗯。”司马师道,“家中诸事繁多,不能同往了,平叔自便。”
说完,他对车夫道:“让何驸马先行。”
“诺。”
何晏还想说些什么,却看着已然让开的路,不知所言。
“告辞。”他只好道别,随后坐回了车驾,暗自沉思。
他原本还在感慨司马师与自己同病相怜,可仔细想了想,不由得苦笑起来。
人家司马师虽然仕途不顺,但司马懿却已竭尽所能的把司马师的未来规划好了。
他的外舅李丰是宗室的姻亲,他的女儿又被天子封为美人,即便他什么都不做,下半辈子都可以安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