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对方现在很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。
“何公。”
“丞相”何晏拱手拜礼,对方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的丧钟。
“我听闻,何公最近常与陛下讲玄?”
何晏微微点头,手却忘了放下,依旧保持着作揖。“是。”
“甚好。”夏侯献道,“陛下能潜心向学,乃我大魏之福。”
何晏懵了,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“要常来。”夏侯献笑了笑,重重地拍着何晏的肩膀,随后越过了他,走了一步又是转头看向李丰,道:
“李公,陛下赐本相剑履上殿,本相这样进殿,是否合乎规矩?”
剑履上殿,可没让你披甲持剑进殿啊!
然李丰心中惊恐不已,一个字都不敢多说,只道:
“丞相,请。”
夏侯献不再多言,大步迈入了西堂。
西堂有前堂后堂之分,前堂常用于会见近臣,充当着“客厅”的作用。
夏侯献来到前堂时,黄门监苏铄的脸上已是扭曲得不行,还没等他说话,夏侯献便开了口:
“臣夏侯献,请求觐见。”
声音洪亮,威严无比。
苏铄倒是松了一口气,只要不是来血洗他们这些宦官的,做什么都行。
毕竟他也是听说过前汉时期的宫廷屠杀宦官的那些事,自曹魏代汉以来,他们这些宦官过得谨小慎微,如履薄冰,当真是被屠怕了。
“奴,奴婢这就去通禀。”
苏铄慌不择路地转身,手中浮尘都不留神丢在地上,连忙捡起,向后堂跑去。
不多时,曹芳战战巍巍地从后堂走来,却仍试图维持着帝王威严。
但一个十五六岁从未掌控过大权的皇帝哪来的什么天威。
虽然他此刻站在阶台之上,声音却有些颤抖:“相公回来了。”
夏侯献朗声道:“臣请陛下恕臣之罪!”
曹芳一愣:“相公何罪之有?”
“臣在荆州收到陛下诏命,感激涕零陛下有进取之心,志在天下一统,实乃社稷之幸事!”
“臣自当厉兵秣马,鞠躬尽瘁,一举荡平吴国,为陛下创下不世功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