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垒起的低矮城墙也就比成年男子高一点而已。
城墙人,时不时有跌落而下的尸体,有县兵也有胡人。
就在这时,身后竟是传来男人女人惊声的嘶吼,一群胡人有的骑马,有的持刀,逢人便砍。
陇右一带胡汉杂居,甚至胡人数量比汉人还多,城里出现的这么多胡人本不足为奇,但现在这个状况,明显是被胡人里应外合。
城门很快就被攻破,县令早已不知所踪,县尉在大势已去时也放弃指挥,打算逃跑,但在途中被胡兵擒住,当众斩首。
至此,城内再无抵抗。
一间民宅内。
“阿父”孟阿春躲在父亲的怀中,瑟瑟发抖,“现在我们怎么办?”
“莫怕,我让阿牧他们在外面守着呢。”
尽管孟福心底也是一阵惊惧,却还是努力安抚着女儿。“那些货我全都弃了,胡人们兴许抢点东西就会走。”
突然,外面传来胡人的声音,两个小部帅。
“那车皮货真不错啊,可惜当时人太多,我不敢拿,得由酋长亲自分配。”
“不拿是对的,谁敢当着酋长的面私拿财货?”
“我就怕酋长到时赏赐不公,兄弟白忙活一场。”
“唉。”
“所以说,富贵还得靠自己。走!”
说着推开破烂的小木门,身后部众一拥而入。
“啊!”忽然里屋传来一阵闷哼,只见一胡兵后仰坠地,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。
“家主快走!”孟氏僮仆们提刀杀了出来。
“宰了他们!”胡帅怒目圆瞪,直接拔出腰间的刀。
一阵激烈的火拼,孟氏僮仆被屠杀殆尽。
孟氏父女二人也并未逃脱魔爪,胡人一刀送了孟福上路,随后让他躺在那里睁大双目,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反复凌辱。
夏侯献收到这个消息时,已是十五日后。
不止是枹罕一处,白土、西都相继发起叛乱。
虽然目前只有枹罕确定已被攻破县城,其他各处尚能坚持,但估计不能支撑太久。
东堂内,夏侯献坐在御案前,台下站着中书令荀顗、侍中华表、尚书令傅嘏、中书侍郎钟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