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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病情每况愈下,让这位少年纨绔一下成长了许多。
可以依靠的‘城墙’要倒了,他如何不慌?
返回府中,见下人熬好了药,李景隆上前接过,端着汤药进屋亲自喂父亲喝药。
“父亲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,对吗?”
李文忠看着眼眶通红的儿子,欣慰的笑了,“景隆长大了,也懂事了,咳咳……”
“父亲……”李景隆连忙把药碗放在一旁,轻抚他的胸口,将枕头垫高一些,让老爹枕着更舒服,眼泪扑簌簌的掉。
“我儿莫哭。”
李文忠轻轻笑着,笑的开怀,眸中却满是不舍,“好了好了,我这不是还没死嘛,真要哭,等我死了再哭。”
“父亲莫说不吉之语。”李景隆带着哭腔道。
“好好,不说,不说。”
李文忠粗犷的面庞尽是慈祥,抚摸儿子脑袋,许久,幽幽叹了口气,“景隆,为父有话嘱咐,你要牢记。”
“父亲你说。”李景隆吸了吸鼻子,“孩儿一定照办。”
“日后万不可再嚣张跋扈,做事做人需谨言慎行,莫要意气用事。”
“孩儿谨记,要是孩儿再调皮,父亲就拿棍子打,拿鞭子抽,孩儿一定不躲。”
李文忠笑容苦涩,想起过往种种,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,“过去,是为父太苛刻了。”
“不,不怪父亲。”李景隆抹了把发酸的眼睛,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往下掉,“是孩儿不孝,总惹父亲生气。”
“好了,莫哭了,大过年的,给爹笑一个。”
李景隆抬起衣袖,擦了擦眼泪,挤出一个难看笑容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,李景隆以往老埋怨父亲太过严格,但现在如果有的选,他宁愿天天挨揍,也不想父亲再躺在病床上。
李文忠也感慨良多,吁了口气,道:“别伤心了,明日我若一命呜呼,对咱李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“听为父说完。”李文忠严肃起来。
李景隆不敢犟嘴,红着眼道,“父亲你说。”
“年前蓝玉来过,你可知他是干嘛来的吗?”
“孩儿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