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之所以仍受重用,是因为他的功劳足够大,但更重要的是他文武两不沾,在军中毫无影响力。
两人寒暄几句,来到客堂分宾主坐下。
李景隆笑道,“李兄好不容易来一趟,今儿咱兄弟可得好好喝一杯。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李青笑着点头。
酒菜上齐,两人一杯一杯的端,侃大山、忆往昔……
当初那个拿着描金小扇,偷逛青楼的纨绔小子,如今已是成熟内敛的中年。
李景隆胸无大才,却也算不上草包,俩人一直聊得来,直喝到日暮时分,李青才起身告辞。
“李兄。”
“嗯?”李青都出门口了,听到李景隆叫他,回头笑道,“怎么了?”
李景隆缓步上前,轻声道:“他与太祖如出一辙,是真正的帝王,可正因如此,你应当……算了,我也劝不住你;
不过,兄弟不希望你出事,往后做事低调一些,一朝天子一朝臣,如你我这般,最是尴尬。”
拍了拍李青肩膀,李景隆认真道,“凡事多为自己考虑考虑。”
“嗯,为兄记下了。”
……
七日后,织造局正式开工。
纺织工人按时报到,李青将这些人按擅长的工序分班,而后一步步跟进。
桑蚕、织机、染料,都是从富绅那儿收购的现成货,省了很大功夫,织造局跳出繁琐的工序,直接从煮茧抽丝开始。
这段时间,李青恶补了相当多的织绸知识,他虽不会织,却很懂。
试生产阶段,只让老手做,自己在一旁挑毛病、提意见,顺便给不太熟悉的工人讲解注意事项。
忙活了半个多月,当李青看着蚕茧,一步步变成精美的丝绸,浓浓的满足感、自豪感,油然而生。
迄今为止,唯有华夏,唯有大明,方可织出如此华美之物。
这花纹、这颜色、这手感……李青轻轻抚摸着,不禁感叹:“这才是奢侈品,真正的奢侈品。”
他有绝对自信,如此华物,一经销往海外,绝对让那些外国佬发狂。
这样的东西,海外诸国根本做不出来,价格几何,大明说了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