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扶着他坐起,帮他垫高些枕头。
同时,按向他的手腕,眉头紧蹙。
“无妨。”朱棣收回手,抬起挥了挥,周围侍候着的小黄门无声一礼,远远地退到殿门口。
既避免听到不该听的话,又能保证随叫随到。
朱棣说:“汉王就藩乐安,距离京城不到千里,驿马八百里加急只需一日,乐安只是个小州县,不比济南、德州,那里没有城墙,他万不敢反,对吧?”
“对。”
“可事情总有万一,他心里有气啊!”朱棣叹了口气,昔日画饼一时爽,如今后悔火葬场,“是朕对不住他,李青啊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如果,朕是说如果,”朱棣定定的看着李青,“如果有一天他真反了,你能不能像保建文那样保他?”
“好。”李青保证,“真有那么一天,我会保他无恙。”
朱棣笑了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“皇上你歇着吧。”李青跟哄小孩儿似的,哄道:“汉王、赵王,三两日赶不过来,养足了精神到时才有力气聊天不是?”
“嗯,好。”
李青扶着他躺下,重新放好枕头,让他睡得舒服些。
没多大一会儿,朱棣便昏昏睡去,李青给他渡了股真气,又静坐一会儿,叫来小黄门侍候,起身出了乾清宫。
……
……
七日后,朱高煦带着儿子朱瞻圻,先一步赶来。
“儿臣朱高煦(孙儿朱瞻圻)参见吾皇万岁。”父子行礼。
“高煦来啦,”朱棣强撑着坐起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,“都是一家人,搞这些虚礼作甚,来,瞻圻过来。”
“是,皇……皇爷爷。”朱瞻圻上前。
“都这么大了。”朱棣满脸慈爱,“成亲了吧?”
“嗯。”朱瞻圻有些局促,恭敬地点点头。
朱棣絮叨了会儿,见孙子拘束紧,便让他退下休息,“高煦,你过来。”
“父皇。”朱高煦走上前,瓮声道,“你身体还好吧?”
“嗯,还行。”朱棣拉着他的手,示意他坐在床边,“咱爷俩可有些年头没见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