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说,这个生意即便朝廷不做,也轮不到民间。”
“啊?”
群臣大惊,着实没料到小皇帝会来这么一手。
“皇上怎能如此?”
“为何不能?”朱祁镇哼道,“这些年来,国库收入一年比一年少,相较宣德年间缩水几何,你们不清楚?
为何如此,你们不清楚?”
朱祁镇厉声道:“朕不想做绝,你们别逼着朕做绝,真当朕还是孩童不成?
有些事,非朕不能,实不愿也;
真要查起来,哼哼……”他指着群臣,冷笑道:“在场有一个算一个,又有几个是干净的?”
今儿,他是彻底摊牌了。
不摊牌不行,这些人都是和稀泥的好手,要是他的决心不够强烈,这项国策根本颁布不下去。
群臣心中震撼,他们不敢置信,小皇帝竟会有如此魄力,简直在向所有人宣战。
他真就不怕吗?
“皇上,臣觉得…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杨溥出班,他觉得这次小皇帝玩儿的太大了。
不料,朱祁镇却是一莽到底,“朕不要你觉得,朕要朕觉得,朝廷重开海洋贸易,势在必行!”
他双手扶着御案,身体前倾,俯视群臣,“诸卿若觉朕不可辅佐,大可致仕还乡,君臣一场,该有的福利朕不会吝啬;
现在,愿意致仕还乡的爱卿,请上前一步,朕好做统计。”
百官面色难看到了极点,心头更是震怒,短短两年就有如此落差,他们无法接受,也不能接受。
但……
没一个人站出来!
人走茶凉,一旦致仕还乡,他们的权势将会立即消失,离开庙堂,他们算个屁!
于谦心惊肉跳,虽然很过瘾,但这次事态之严重,超越以往。
要知道,宣德皇帝都没有这般强势过。
他想劝说两句,缓和一下气氛,但又觉得事已至此,不是几句话就能缓解的,且那样还会让皇上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强势,沦为泡影。
最终,于谦选择了沉默。
“朕最后再问一次,谁赞成,谁反对?”朱祁镇清朗大喝,声音在大殿回荡,振聋发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