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吧。”小六子仍不放心,却也不好再坚持,于是道,“要不要六百里加急,把事情上达天听?”
“可以。”李青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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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鑫挨了一拳,躲在家里不冒头,但花钱的速度变本加厉。
家具、香料、胭脂水粉、绫罗绸缎、丝帛锦绢……所有外贸商品的原料,疯狂买买买。
买地、建作坊、招工人……
花钱如流水远不足以形容他的花钱速度,简直是洪水决堤。
财富的大量释放,让很多百姓乐开了花。
金陵城内城外,但凡是壮年男子,就不愁没活干。
不少妇人也因此有了活计,女红、纸扇、油伞……这些她们都能胜任。
资本萌芽彻底显露,一切欣欣向荣。
但对金陵的富绅来说,这简直不能接受,他们生意要黄了,工人也悄摸开溜,几乎只留下一个空壳。
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,手里的现钱,绝大部分都借给了沈鑫,即便真铁了心打价格战,也没钱支撑。
再这样下去,他们的生意关门大吉,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。
这天。
王茂做东,宴请李青、小六子。
李青收到请帖,自语道:“看来,他们是打算先礼,不成再后兵。”
他欣然赴宴,小六子一番纠结,也选择赴宴,不过他把织造局的锦衣卫一股脑全带上了。
宴席上,有头有脸的官员、富绅全来了,足足摆了二十桌。
单是这一场酒宴,没个一千两银子都下不来。
李青、小六子绝对c位,六部尚书陪酒,规格之高,怕是朱祁镇亲临也莫过于此了。
酒席宴间,众人频频敬酒,极尽谄媚。
李青大快朵颐,来者不拒,安心享受奉承。
小六子起初谨慎,渐渐地也放开了,一口一个‘咱爷们儿’,大有指点江山之意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。
王茂一拍手,舞女退了出去,只留下宾客。
“李钦差,这都半个多月了,那沈鑫的伤是不是也得好了?”
李青点头:“是该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