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本对不上,原因无他,小六子贪了,但贪的不多。
“大人不是外人,咱家不瞒你,锦衣卫、东厂的这些金陵弟兄,以及司礼监的几位公公,都要时常给些好处。”小六子讪讪道,“要想马儿跑,不给马儿吃些草怎么行,望大人理解。”
李青心中闪过一抹无奈,在这个充满人情世故的时代,又有几人能洁身自好?
他没有在这上面计较,只是提点道:
“小错误可以理解,但大错误可就不容商量了,你在这儿收入很多,光是那个沈鑫就够你吃的了,做人要知足,眼红你这差事的人可不少,司礼监不乏有能力的人,会拍马屁的更不少。”
“是是是,大人教训的是,咱家以后……改正。”小六子赔着不是。
李青没有再上纲上线,这太监还行,至少不贪得无厌,对他也够坦诚。
出了织造局,李青去了沈家。
沈鑫得知他来,不敢怠慢,亲自迎进院,好酒好菜好招待。
他对李青还是有感激之情的,若无李青,就没有现在的他。
“大人今日能来,草民欣喜不胜,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啊!”沈鑫哈哈笑着说。
李青跟举杯他碰了一下,一口饮尽杯中酒,接着,酒杯重重砸在桌上。
“当——!”
菜碟抖了抖,沈鑫眼角也不禁跟着抖了抖,讪讪道:“大人,这是……?”
“上次我给你说过,做人要知足,都忘了是吧?”李青沉声道。
沈鑫脸色一僵,赔笑道:“大人说的哪里话,草民可不敢忘。”
顿了顿,“草民可都是足额交税,不曾占朝廷半分便宜。”
李青嗤笑:“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执迷不悟下去了。”
“大人这话何意,草民一向遵纪守法啊!”沈鑫满脸不解。
“你是我提拔上来的,所以我想给你一条活路,当然,你若不愿,我也不强求。”李青淡淡道,“你现在停下来,我保你无恙。”
沈鑫脸色难看:“大人之前答允过让我做大,甚至染指苏杭,怎么我做到了,你反而不满了呢?”
“我是答应过你,”李青不否认:“你若凭借真本事,那我无话可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