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精力不济,说着说着,他就睡了过去。
李青停下絮叨,起身扶他躺下,坐在床边凝视良久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去歇歇。”
肩膀被拍了下,李青转过头。
“师父……”
“去走走,交给为师。”张邋遢说。
李青点头,起身走出房间。
一出门口,就遇到了赶来的朱祁镇。
“他现在情况如何?”朱祁镇轻声问,“真没有挽回余地了?”
“唉……显而易见啊。”李青神情落寞,走下屋檐,踩着雪向前走,脚下咯吱咯吱不断。
朱祁镇向内望了一眼,见朱允炆睡下了,张邋遢在守着,便转身跟上李青。
他想说些什么,但看着李青那落寞的背影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莫名的,朱祁镇心疼:这一路,他是怎么过来的啊?
尽管没少挨揍,但朱祁镇知道,李青是个极重感情的人,不然他也不会保下建文,保下汉王,保下他,保……大明。
朱祁镇能体会到那种悲凉,而且他知道,李青心中的悲凉,远比他想象的要重。
仅仅是共情,就让他快要难以承受,真正经历者又将是怎样的苦楚?
他难以想象。
他想安慰李青,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。
李青在前面走着,朱祁镇在后面跟着,两人静静走着,雪地留下两排脚印。
许久,朱祁镇喊了一声:“先生……”
李青停下步子,却没有回头,“何事?”
“天冷,喝杯酒暖暖身子吧。”朱祁镇说。
“不用了,更冷的天我都熬过来了。”李青摆了摆手背,继续走下去。
朱祁镇怔怔望着,却没再跟下去。
他知道,他跟不上,只能陪这么一段儿。
…
日子一天天过着,金陵城洋溢着过年的欢快气氛,到处充斥着浓浓年味儿。
街上的百姓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,他们脸上洋溢着笑,赶年集、买年货。
裁缝铺,菜市口,人挨人,人挤人……
家里也采买了很多年货,买了春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