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沉吟道:“太子天资聪颖,学东西很快,品性亦是尚佳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
“就是……”于谦斟酌了一下措辞,道,“就是对身边人有些……太过偏爱。”
“这很正常。”李青不以为意,笑道:“他从小就没了父亲关爱,母亲在后宫不能常伴身边,对陪自己玩到大的人亲近,在情理之中。”
李青蹙眉道:“我在意的是,他是否有明君之姿,你做了他这么些年老师,应该有所了解才对。”
于谦沉吟少顷,点头道:“太子还是很有抱负的,如今朝局平稳,官场风气亦不再如之前那般充满戾气;
我相信,未来太子登临大宝,会有一番作为!”
见于谦说的认真,李青稍稍放了心,轻笑道:“如此最好不过。”
“先生,你……”于谦听出弦外之音,诧异道:“你又要退休?”
李青轻叹道:“自正统五年再次入朝,距今已近二十年,我不能一直待在朝堂。”
“还是可以的,只要先生想。”于谦扫了眼左右,见附近无人,这才压低声音道,“昔年先生从洪武十五年入朝,一直到宣德年间才隐退,那时可以,现在自然也可以。”
“……你什么时候成周扒皮了?”李青翻了个白眼儿,“我就不能歇歇?”
“呃…当然可以。”于谦脸上一热,讪讪道:“但大明也很重要不是吗?先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,哪怕数年都成,不过……”
于谦叹道:“朝局真正平稳也没几年,未来如何还不清楚,况且眼下就有太多的事情要做,先生回来不正是为拨乱反正吗?
先生这些年的辛苦,要是因离开朝局而重蹈覆辙,岂不是功亏一篑?”
“不是还有你的吗?”李青撇了撇嘴,却也没有反驳,隐退的心思淡了少许。
于谦苦笑:“先生,我也不年轻了啊,今年过后就步入花甲之年了,岁月不饶人啊!”
李青一怔,“你都这么大了吗?”
“……”于谦好笑道,“先生忘了吗,我是永乐十九年的进士啊,这都多少年了?”
李青眼眸一黯:“是啊,岁月不饶人,连于谦你都快六十了,这时间过得真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