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事吧?”朱祁钰听着里面的嚎啕,略有些担心。
一大把年纪了,情绪一上来,很容易……
“让他哭吧。”李青幽幽叹道,“他压抑了一辈子,就让他好好发泄一下,他……也不容易。”
朱祁钰轻轻点头,不再多言。
李青问道:“汉王之事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朕不是答应过了吗?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,我是问……”李青道,“你并未把汉王之事绝对隐瞒,可是有什么深意?”
朱祁钰颔首:“确实有些想法,朕觉着…还是恢复汉王一脉的皇室宗亲身份为好;
交趾对海上贸易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有了这层身份,他们对大明更为亲近!
这样做,只有好处没有坏处,朝廷基本没有什么付出,却会有很大收获,稳赚不赔。”
顿了下,道:“再一个,汉王对大明还是有贡献的,昔年虽做错了事,然并无太大影响,发配交趾也算是受了惩罚,倒也不用那么苛刻。”
李青对此赞同,笑道:“皇上越来越老道了,当年之事并未记录在册,宣宗皇帝也未公开,即便有知晓内情之人不服,也无法拿出来说事。”
“嗯。”朱祁钰轻叹道:“不过汉王本人,却不能恢复身份,藩王葬进皇陵,实在过于荒诞,传出去有失朝廷体面,也会让其他藩王蠢蠢欲动。”
“这个没关系,”李青不以为意笑笑,“他也不在乎这个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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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末,饥肠辘辘群臣,总算是等到了皇帝龙辇,不由长长舒了口气。
寅时三刻就动身了,数个时辰过去,他们已是前胸贴后背,尤其是像王直这样的耄耋老人,好悬没要了他的命。
回去的路上,朱祁钰让上岁数的官员,乘来时装贡品的马车,返程快了不少。
饶是如此,进皇城时也快申时末了,李青、朱高煦回到小院,天都要黑了。
刚到家,李青还没缓口气,大门就被敲响了。
“先生,是我。”于谦声音响起。
“来了,”李青上前开门,“什么事这么急?”
“先生,吏部王尚书要请辞。”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