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官,深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,为父不想你和光同尘,亦不想你处处被排挤。”
“孩儿未必有那般不堪。”于冕有些不服气,“李先生能做到,父亲能做到,孩儿为何不能?”
于谦好笑摇头:“世间又有几个李先生?为父之所以能成功,很大一部分原因占了运气成分,但你就没这么好的命了;
其实吧,于谦之子这个身份对你帮助并不大,甚至还会有反作用,你应该也明白,为父得罪的人可不少;
父亲老了,没几年好活了,实不想你趟这浑水。”
顿了顿,于谦对儿子给予肯定,“你很优秀,父亲对你也满意,但……你不是做官的材料,诗词文章更适合你。”
于冕心中失落,轻轻点头:“一切听父亲安排。”
“嗯…走吧。”于谦笑了笑,笑容轻松。
他轻声自语:“终于要离开这个权力场了,唉…放眼朝堂,又有几人是真心为国为民呢?大多人不过是被贪欲驱使,沦为权力的奴隶罢了。”
这么多年过去,他也疲倦了,今残躯一副,已不能再为国尽忠,他迫切想回乡颐养天年。
只不过……终是有些不舍与心疼。
他可以颐养天年,但李青却……
“参见永青侯!”
于谦回过神,望向门口。
少顷,李青跨过门槛,走进院子。
于冕忙上前行礼,“见过李先生。”
“呵呵……少礼少礼。”李青摆摆手,快速走到于谦跟前,上下打量了一圈,打趣道:“这一说走,气色明显好一大圈儿啊!”
于谦含笑点头:“打扰先生美梦了。”
“哎?无妨。”李青从袖筒取出一副方子,“这个是我根据你身体调配的,你好好保养身体,等这儿清净了,我去找你喝酒。”
于谦接过方子,笑着说:“我尽量。”
终于卸下了包袱,于谦整个人轻松下来,不过眉间那深深的沟壑,却是笑容也无法抚平。
李青欣然,为于谦感到开心,“东西收拾好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李青道,“我就不耽误你了,回到家,来封信报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