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合上书,打量了干儿子一眼,笑道,“怎么,只半天功夫就受不了了?”
“呃…确实挺累的,但还不至于受不了。”李宏坐下,逮着干爹吃剩的下酒菜大快朵颐,口齿不清道,“干爹,有…有水吗?”
“想洗澡?”
“昂,出了一身汗,难受死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李青淡淡道,“眼下忙着建造窑洞,腾不出精力去弄太多水,真想洗澡去外面弄些雪,擦擦也就是了。”
李宏咂吧咂吧嘴,叹道:“那我还是不洗了,干爹你别嫌我臭。”
李青嗅了嗅鼻子,道:“你不说还没什么,这一说还真挺臭,你去住窑洞吧。”
“干爹,你怎么这样?”李宏气结,“你就不心疼吗?”
李青翻了个白眼儿,“你这才哪跟哪儿?嫌遭罪麻溜儿滚蛋!”
“今儿累一天了,要不明天?”李宏尝试讨价还价。
李青却道:“想成为将军,和兵士们打成一片很有必要。”
“好吧,我吃完就走。”
“成,不过明儿就别来了,士兵吃啥你吃啥。”李青道,“既然要走这条路,就贯彻到底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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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发干儿子离开,李青又翻起《水浒传》,直到蜡烛燃尽才合衣躺下。
次日。
辰时末李青才幽幽醒来,今天没下雪,却也没出太阳,天色阴沉,朔风呼呼的刮,吹在脸上生疼。
不过还好,大家伙儿都在忙着干活儿,并不觉得多冷。
李青就更没问题了,大冷的天儿,他就穿着藏青色单薄袍子,里面仅仅套了层白色小衣,看起来很有风度。
不过,到石亨嘴里就成了骚包。
李青日常询问了下工程进度,然后跟石亨问了抚宁伯朱永所在后,便去找他了。
这个人李青并不了解,但朱见深想着重培养,自然要多加关注。
万一非良人,也好及时止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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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永三十多岁,身材魁梧,颇有威严,正在亲自督促部下干活……
忽的余光一瞥,见是李青过来,连忙上前行礼,“末将朱永,参见永青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