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后就没机会了。
钱氏穿了两层棉衣,又罩了件大氅,老两口这才出门……
“好大的雪,”钱氏惊叹,“许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,真是…壮观啊。”
在金陵这些年,每逢冬季也有雪下,但完全不能跟这里相比,鹅毛大雪呼呼的下,奴婢们扫都扫不及。
朱祁镇伸出手掌,接住数片雪花,还未来得及欣赏,却已融化。
他遗憾,遗憾这美好太过短暂。
“夫君…”
“嗯,怎么了?”朱祁镇收敛情绪,温笑道,“是不是累了?”
“不是,”钱氏轻轻摇头,“还记得你答应过妾的事情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……妾走后,你纳个妃子。”钱氏有些不悦,“才多久啊就忘了。”
她单薄的身子在大雪的渲染下,显得愈发单薄,就像这雪花,看起来美好,却难以长存。
朱祁镇微微低下头,眼眶微湿,声音低沉沙哑,“放心吧,夫君不食言。”
“说好了哦。”
“说好了。”朱祁镇头更低了,脊背也弯了,身子佝偻,嗓音低不可闻。
他牵住她手腕,那手腕消瘦的厉害,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。
他试图压抑满心悲苦,却终是朦胧了眼,便仰脸看向漫天雪花。
天很冷,他的心更冷。
冷得让他窒息……
“小钱,回屋吧。”
“再走走吧。”钱氏说,“以后指不定就没这般雪景了。”
以后当然有,但她没有了。
“那就再走走。”朱祁镇百依百顺。
雪很大,雪中的老两口很快白了头,钱氏笑言:“这也算是白头偕老了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朱祁镇哑声点头,抬手想为她拂去白雪,却被钱氏拒绝,“别,多好看啊。”
她仰着脸问:“夫君,妾好看吗?”
“好看,很好看。”朱祁镇笑着说,“就跟当初嫁进宫时一样好看。”
钱氏好笑道:“夫君惯会哄人,妾都老了,哪里比得上那时啊。”
“比得上,一点不比那时差。”朱祁镇哑声说,“小钱一直都是那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