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不好看……她很遗憾。
朱祁镇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逝去,她那痛苦的模样,如针锥一般刺在他的心脏,他情绪崩塌……
我不该阻止她,我不该不让她睡,我应该让她安详的走……朱祁镇崩溃了,他太自私了,太自私了。
朱祁镇张大嘴,哑着嗓子哭,口中喃喃:“怪我,怪我……”
“不,不……怪。”钱氏双眸缓缓失神,神情渐渐凝固……
“小钱,小钱……”
这一次,再也没了回应。
“啊……”他嗓音沙哑低沉,如受伤野兽舔舐伤口时发出的哀鸣,滴滴滚烫沿着冰冷面庞砸下……
“母后……!”朱见深失惊,哭出声来。
随着他的哭,殿中哭声连成一片,余音不绝。
老太监用他那尖锐的悲怆声音大呼:“太上皇后,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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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到四更天,本应该寂静的皇宫,此刻却是哭声震天,奴婢们全部动员起来,比白天还要忙碌。
大红灯笼统统撤下,换上纯洁的白……
五更天,百官上朝。
刚进宫,就被通知太上皇后薨逝,来不及震惊,立即系上孝带,在宦官引领下,集结在长乐宫殿前,嚎啕痛哭。
“哭~”
“停~”
随着太监引导,哭丧声一浪接着一浪,一浪比一浪高。
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悲伤气氛中。
年关将至,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年是肯定过不好了,早朝自然也没法上了,朱见深只好下令,有事上奏疏。
大雪漫天,朔风如刀子一般,吹在脸上生疼,这种极寒天气下哭丧,对官员们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。
尽管穿的足够暖,且膝下也垫了棉花,但跪在冰冷地板上久了,还是有些遭不住。
“别让他们嚎了。”朱祁镇神色默然,说:“丧事从简,官员们每日来哭丧一刻钟,百姓戴孝三日即可,三日后一切照旧。”
“父皇,这怎么行?”朱见深身为儿子,自然不能轻易答应这种要求。
“我说行就行。”朱祁镇淡淡说:“搞那么多没用的做甚,你母后喜静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