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,何以报德?”
王守仁哑口无言。
“我问你,被打的你,心中有气还是无气?”
王守仁摸了摸火辣辣的脸,轻轻点头:“有气。”
“有气就出气,打他!”
那家仆都快被李青吓尿了,朝王守仁求饶道:“打我,快打我……”
王守仁抬起手,却没落下,苦笑摇头:“现在没气了。”
人都这样了,他实在气不起来。
李青手一松,那家仆软趴趴倒在地上,干脆闭上眼装死。
马车上,朱见深还在教训少年,抡圆了胳膊抽,少年喉咙都快喊破了,也不见一个家仆来救他。
王守仁拧着眉,问:“先生,事情闹这么大,官府马上就会来人,现在就是想走,怕是也来不及了啊。”
顿了顿,“前面就是宁王府,估计……得暴露太上皇的身份了。”
“暴露就暴露呗。”李青一脸无所谓,“他又不是见不得人,没什么要紧。”
王守仁轻轻点头,叹道:“实不想,竟横生这档子事……唉。”
“无妨,你放宽心,不耽误你娶妻。”李青笑道,“有我俩在,没人敢找你岔。”
“我不是怕被牵累,只是惊了圣驾……”
“大可不必,他没那么脆弱。”李青笑着摆手,道:“你先回马车上吧,我去对面弄些冰,咱们也消消暑。”
…
“啪啪啪啪……!”朱见深喘着气,一边攥着鞋底子使劲儿招呼。
眼下天气炎热,少年穿的很薄,屁股都被打烂了,鲜血隐隐渗出来,好不凄惨。
不怪朱见深如此手辣,实在是少年嘴不干净,骂他的祖宗八辈,连老朱都被捎带上了。
朱见深不是没说身份,但少年哪里肯信,大街上随便遇上个人,就自称大明太上皇,莫说少年,换谁也不能信啊。
“你死了,你废了……”
少年气性挺大,都这样了还不求饶,硬气的很……
“行了,歇歇吧。”
李青端着一盆冰进来,揶揄道:“别回头再给自己累坏了。”
“这小杂种……”朱见深恨恨骂了句,丢掉靴子,取出手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