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三十岁,他人生还长着呢。
太监跟触了电似的,忙往后跳出一大步,那张面额千两的银票,就那么孤零零的暴露在空气之中。
万安无力举着,讷讷看着,面如死灰。
好半晌,他才落寞收回。
周围的同僚们,尽皆露出鄙夷之色,甚至都懒得掩饰。
万安惨笑一声,自嘲道:“时也,命也,我万安有今日,皆是咎由自取,怪不得旁人……”
话锋一转,惨笑转冷:“可你们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?一丘之貉罢了,区别在于,你们是既当婊子,又立牌坊,老子是真小人,你们是伪君子……”
“放肆!”有人恼羞成怒,回骂道:“你自己不堪,难道我们也跟你一般?”
接着,又有人附和,阴阳道:“自己脏,自然看什么都不干净。”
“公公,皇上旨意既是‘不得延误’,何必再听他浪费时间?”
太监还在为方才的贿赂惊魂不定,听到这话,才定下心神,当下,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嘴脸:
“万大人,皇上旨意明确,你若再推诿,咱家可真要不客气了。”
万安默了下,恭声道:“臣领旨谢恩。”
磕了头,他落寞起身,失魂落魄地离开……
万安走后,跪宫门的百官便找了个由头,各自回衙门了。
事情俨然明了,这次马屁拍在了马腿上,吃力还讨嫌的事,他们自不会再固执下去。
朱佑樘还是很够意思的,依照惯例,给予了万安应有的福利,并未因私愤苛待了他。
经此一事,群臣也安分下来,朝会上,戾气不再那般浓郁,陈奏时的语气也恭敬许多。
朱佑樘也认识到,自己以前的担忧算是多余,并坚定了信心。
同时,他萌生了提拔人才的想法。
李东阳首当其冲,无论是从私人感情,还是从才干,李东阳做个讲师,都太过屈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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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先生,听说你之前在内阁入职过,有这回事是吧?”
“呃…是。”李东阳讪讪道,“其实……不能说是入职,只是做过永青侯的助手,也没做多久。”
“永青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