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恕罪。”李东阳一礼,继而道:“非臣藏私,实在是……论看人眼光,微臣岂能跟皇上相比,皇上只需莅临翰林院,定能比微臣看得透彻数倍。”
顿了顿,“翰林院,乃大明储才之地,能人居多,臣不善交往,熟悉的不多,皇上既然想为国提拔人才,亲临翰林院很有必要。”
“嗯…爱卿言之有理。”朱佑樘缓缓点头,继而笑道:“爱卿说话,真是如沐春风啊,听着舒服,却又非空谈。”
“皇上谬赞,微臣惶恐。”李东阳连忙谦虚。
朱佑樘微笑摆手,“好了好了,过于谦虚就不美了。”
略一沉吟,道:“明日朕去翰林院一趟,至于先生你……明日去内阁报到吧,朕稍后知会内阁,再给你一道敕书。”
“臣谢皇上隆恩。”
李东阳再拜。
“好了好了,”朱佑樘笑道,“且先回家吧,大喜的事跟家人也庆祝一下,旨意下午必到。”
“哎。”
皇上如此体恤,李东阳感动莫名,“臣告退。”
“嗯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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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李东阳成功入阁。
这一次,百官无一人反对。
一则,上次的事惹火了新帝,他们不敢,亦不愿再触霉头;二则,李东阳是新帝做太子时的老师,登基后提拔老师,这是人之常情,也合乎情理,更是皇帝有人情味的体现。
他们没必要反对。
早朝结束,朱佑樘摆驾翰林院。
一众翰林们跟打了鸡血似的,个个争先恐后,如此一来,反而让朱佑樘不喜。
这些人的功利心太重了,储才之地,却跟市井一般无二,嘈杂又充满市侩,实让他喜欢不起来,只诳了一圈儿,他便没了兴致。
索性,直接带上谢迁、王华,回乾清宫单独‘考试’。
朱佑樘受教育稍晚一些,不过,他跟朱祁钰不同,在被立为太子后,他接受的就是储君教育,又有朱见深手把手的教,且中途李青也教过他一段时间。
他称不上聪明,却绝不笨,并非无识人之术、无帝王心术。
跟二人单独聊了半个时辰,朱佑樘便摸清了他们的长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