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不起傲气。
“呵呵……盛名之下无虚士,唐大才子又何须自谦。”程敏政笑笑,继而看向徐经,“徐家的小子?”
“是小生。”徐经再作揖,“大人贵人不忘事,竟还记得小生,真是……小生都诚惶诚恐了。”
程敏政被逗得一乐,笑道:“两位小友都是有才之人,未来也定然是国之栋梁,不必拘谨自谦,
眼下春暖花开,怎好浪费这大好时光,不若咱们亭下赏花,饮酒,作诗,可好?”
二人含笑作揖:“固所愿不敢请耳,程大人请。”
程敏政爽朗一笑,也不客气,当先走在前头。
程宅很大。
程敏政的父亲是南直隶兵部尚书,岳父更是京师吏部尚书,兼内阁大学士;在挺长一段时间内,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在二人的底蕴加持下,程敏政不仅仕途顺,家底也是不菲。
宅院楼阁亭廊精致且大气,有江南雅致,亦有北方的沉稳,空气中弥漫着花香,蜂蝶起舞,美不胜收。
二人欣赏之余,也不免暗暗给自己打气:将来我也要如此这般。
来到亭下,三人落座,不多时,酒菜上桌。
程敏政叹道:“老夫今年五十有四,身子骨也不好,估摸着干不了几年喽,不像你们……”
顿了下,不免想起前些时日在朝堂跟左侍郎争主考官的事来,自己虽有两位尚书的父辈加持,仍是在朝廷上处处被掣肘,苦笑道:
“庙堂的水很深,主考官的事……大致不会是我了。”
徐经笑道:“尚未盖棺定论,程大人何以言弃?”
唐伯虎亦是说:“若大人任免了主考官,小生二人可不敢来了。”
“呵呵……也是,你们就是来,我都要避嫌呢。”程敏政轻笑点头,道:“我也干不了几年了,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场了,唉,庙堂凶险啊!”
“大人才知命之年,正是精力旺盛之际呢。”徐经拍了记马屁,开始套近乎,“小生二人若有幸中第,还需多向大人讨教官场之道。”
程敏政好笑道,“别人教的,未必有自己领悟的好,其实也没什么,做几年官就全都明白了,小地方,大地方,本质上还是那点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