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动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朱佑樘缓步走向花圃挡土墙前,跟随的太监忙把手中搬着的椅子提前放好。
朱佑樘上前坐了,招手道:“先生也过来坐。”
椅子只有一把,不过李青体格好,就在一边挡土墙坐了。
“跟厚照闹矛盾了?”朱佑樘笑着问,就跟普通家庭父亲与儿子老师聊天的口吻一样。
没有责怪意味,只想着调和。
“厚照性子倔了些,有时情绪上来了就是一根筋,不过大多不记仇,过了也就好了。”朱佑樘道,“厚照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熊孩子,给他一点时间。”
朱佑樘叹道:“朕少年时也觉得可以做到先帝那般,可做了皇帝才知道……唉,眼高手低啊!”
“皇帝也是人,去了这身衣服,与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,厚照是弘治四年生人,今也不过弘治十八年,说起来,他是皇帝不假,却也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。”朱佑樘温笑道,“朕知先生胸中所藏不凡,可也别太过于高标准要求他了。”
是啊,刚满十四岁,还是个初中生呢……李青暗叹。
朱佑樘目光柔和,带着期盼,“朕希望先生能多担待点,多费些心思,他比我这个父亲聪慧,我也相信他比我做的好。”
李青轻轻点头,挤出一个笑:“食君之禄为君分忧,太上皇放心。”
“嗯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朱佑樘语调轻快,“马上就过年了,先生还没赶年集吧?”
“没呢。”李青也话起家常,“李总兵倒是买了不少年货,我沾沾光便是。”
“看来先生跟永青侯相处很愉快呢。”
“是挺愉快。”李青坦然承认。
朱佑樘点点头,没再继续问下去,转而叹道:
“人这一生啊,就没有事事顺心的,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出乎预料,打破设想,可缝缝补补下来,又觉得也没那么糟糕,辛苦是辛苦了点儿,可若真说遗憾,也没多少。”
“缝缝补补是挺辛苦,可收获的满足感却能抚慰疲倦。”李青轻笑点头。
两人轻松话家常,点到即止,不作深谈,颇为得趣儿。
…
乾清宫,为朱佑樘针灸之后,李青拐弯去了御书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