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,是否委屈?
仁宣二宗兢兢业业,积劳成疾,父子两朝仅十年有余,是否委屈?
中宗被迫做皇帝,英年早逝,是否委屈?
宪宗除弊革新,励精图治,换来的却是臣下怨言,是否委屈?
你父皇终一朝勤以仁政,可你看到的只有软弱,是否委屈?”
李青沉声道:“就连正统帝,也未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,他有大过,却也有可取之处!
包括建文,你看到了藩王对朝廷的危害,可那时的藩王对朝廷危害更大,将心比心,平心而论,他削藩,有错吗?”
“呼~!”李青长长呼出一口浊气,问:“现在!请你告诉我,你有什么可委屈的!?”
“我……”朱厚照面庞涨红,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李青冷声道:“你觉得你难,可谁又容易了?
你自觉无人了解你的苦楚,可你又了解过别人的苦楚吗?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有些……有些……”朱厚照张口结舌,末了,近乎情绪崩溃道:“我眼高手低,我年轻气盛,我任嘛不懂……!”
李青平复着激荡心情,缓缓道:“我这般说,非是逼迫你认错,只是想让你知道,你的委屈你的难,在别人看来是那么微不足道,你难道……奢望所有人都体谅你?”
“你这是在祈求别人怜悯,懂吗?”李青嗤笑。
一记猛药之后,李青沉静下来,道:“说话难听,皇上多担待。”
朱厚照用时许久,才把剧烈波动的心平复下来,闷声道:“无妨,朕承受的住。”
“皇上海量。”李青拱了拱手,道:“年关将近,过不久就是正德元年,关于正德新政……希望皇上多思量,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朕明白。”朱厚照缓声说,“朕是大明皇帝,是臣民君父,又岂会想着亡我江山百姓?”
“我从始至终都未怀疑过皇上的初衷!”李青说。
或许是常被怼的缘故,听李青这般说,朱厚照竟生出一股子被理解的感动。
他抬眼望向李青,忽然生出一种错觉,似乎……面前这个男人,才是最委屈的!
调整了下情绪,朱厚照突然一笑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