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冬至,可冰冷的朔风抽打在身上,却不遑多让于三九天。
奉天殿广场,朱厚照额头冒着细微汗珠,看得津津有味,
边上陀螺转个不停,张永时不时抽一下鞭子,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。
直至皇上发出“给给给”的笑声,他这才放松下来……
张永只知道这是金陵永青侯送来的信,还以为会有什么糟心事让皇帝烦忧呢,得见如此,他心情也好了起来,抽打陀螺都有劲儿了。
良言一句三冬暖,恶语伤人六月寒。
朱厚照心窝暖呼呼的,心情极是愉悦……
突然,他笑声戛然而止,满脸的狐疑和惊诧。
“皇上,怎么了?”张永不禁提起小心。
朱厚照没搭理他,自言自语的小声咕哝道:“不对呀,这厮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,我都觉得肉麻……”
说着,他忽的一怔,骂道:“这混账该不是找了代笔吧?”
他越想越气,如此敷衍,欺人太甚!
张永不明就里,陪着小心问:“皇上,可是南直隶那边……生了事?”
“不是,没什么……”朱厚照摆摆手,嘀咕着收起信,旋即,重又露出笑意。
虽说是代笔,可也能说明李青的态度,嗯,回信就是最好的证明……朱厚照拿过张永手里的鞭子,抽打数下,使得陀螺旋转更快,一边问:
“人都还好吧?”
“好着呢,奴婢哪敢怠慢……”张永忙猛点头,继而又迟疑道,“皇上……这样好吗?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朱厚照说了句,又道,“洒去南昌的探子撤回来吧,不用再监视宁王了。”
张永暗暗一叹,忙又端正态度,紧张道:“皇上,当初趁着您不在京的时间,那混账东西收受宁王贿赂,为其恢复了三卫,今虽已撤了三卫,却难保……”
“难保什么?”
“皇上,宁王既敢贿赂刘瑾,以恢复三卫,足见……足见其有不臣之心啊!”张永表情严肃。
朱厚照嗤笑,“就他?”
“他没那个胆子!”朱厚照语气笃定,“宁王这样的人……说白了,就是志大才疏,喜欢妄想又没有胆子,莫说没了三卫,就是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