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忙岔开了话题,转而关心她的健康状况来。
隔墙有耳,偌大的皇宫奴婢无数,这要让人听了去,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哪怕这是事实。
邵氏到底糊涂了。
幸赖,也正因糊涂了,她才没有惹人忌惮,哪怕她孙子要当皇帝了,也没人觉得有什么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没两年了。
没聊几句,邵氏转而又说起了朱厚熜的爹,她的儿子,激动的情绪又变得悲伤。
“我的杬儿,你的命咋这么苦啊……”
孩童不可控,老人亦是如此,尤其是上了年纪又精神出问题的老人,朱厚熜提心吊胆的同时,也不由得感到悲凉。
自己这个亲奶奶……好可怜啊。
想来,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。
…
邵氏终是老了,情绪大起大落,又碎碎念着说了许多话,逐渐体力不支,昏昏欲睡,可她却紧紧攥着孙子的手不放,生怕一放手就再也摸不到孙子了。
朱厚熜好一番劝,最后拿出明日就要登基作挡箭牌,这才劝得她放手。
扶着奶奶走出殿门,却见张永就在门口候着,朱厚熜不禁警惕起来。
“公公一直在这儿守着吗?”
“殿下客气了,奴婢张永,殿下唤奴婢名字便是。”张永谄笑点头,“从今以后,奴婢就是殿下一人的奴婢了,自然不敢懈怠。”
闻言,朱厚熜稍稍心安了些。
想想司礼监的批红权也不容小觑,他忙也露出和善笑意,对其微微颔首,接着,又用商量的口吻说:
“奶奶,让张永送您回寝宫休息吧,明日大典之后,孙儿再去跟您请安。”
张永很会来事,忙跟着劝:“娘娘,殿下又不走,日子长着呢,明日是天大的事呢。”
“对对,大事要紧,明日是我孙儿的大事……”邵氏不停念叨着,似郁郁数十载,终得扬眉吐气。
朱厚熜朝张永投以感激的目光,道:“稍后再来一趟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张永上前搀扶着邵氏,“奴婢先行告退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朱厚熜颔首。
望着张永搀着奶奶远去,朱厚熜缓缓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