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熜断然道:“历代王朝,几乎没有过真正的君臣和睦,犹以我大明朝为甚,何也?”
黄锦摇头。
“究其根本,便是太祖废除了宰相制,将皇权进一步加强。这对于做臣子的来说,无异于刨了他们的根儿,你说,他们肯善罢甘休吗?”朱厚熜淡淡道,“世人皆有私心,犹以读书人为甚,有些话听听也就得了,真若信以为真,那与傻子何异?”
“他们将顶撞皇帝的人美化成直臣,同时,又鼓吹皇帝广纳谏言,从善如流才是明君……”朱厚熜呵呵道,“说白了,无外乎还是想争夺话语权,争夺帝国的统治权,再说难听点,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皇帝!”
黄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,却无法反驳,可又觉着皇上将人想的太坏了……
末了,只得讷讷道:“皇上,历朝历代皆有贤臣,何以……我大明朝没有?”
“贤臣?杨廷和算不算贤臣?”
“这……”黄锦哪敢轻易评价,他太清楚主子有多记恨杨廷和了。
“呼~”朱厚熜嗤笑道,“在这些文人心中他就是贤臣,未来亦会记载在书本之中,不可否认,杨廷和确是治世之才,可你当清楚他是怎么对朕的?”
“或许,他也想做个贤臣吧,可站在他那个位置,情势根本不允许!”朱厚熜道,“一如杨一清,明明也赞成一条鞭法,却不得不持反对态度。人常说,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,放之权力场,亦然。皇帝、大臣,看似形同一体,实则貌合神离,皇帝……只能是孤家寡人!”
发完感慨,朱厚熜轻哼道:“这也就是你了,换了旁人如此说话……哼哼!”
黄锦一凛,继而委屈:“皇上,奴婢的心一直在皇上这边……”
“朕知道,可你现在就有些被他们影响了,知道吗?”朱厚熜呵呵道,“你自以为是为了朕好,实则却是在帮着他们对付朕,最要命的是你不自知,还自我感动……唉,黄锦啊,需知人善被人欺,今已是司礼监掌印,该长长心眼儿了。”
“奴婢……谨遵皇上教诲。”黄锦点点头,认真道,“奴婢蠢笨,不懂许多道理,可有一点奴婢还是知道的,谁也别想欺负皇上,不然,不然……”
“不然如何?”朱厚熜神色温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