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国师殿。
“黄锦与朕说了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
“司礼监的事。”朱厚熜直言不讳,“于朕而言这不算什么,你我君臣相处这么久,彼此也算了解,朕知你的心意,对你也无任何怀疑,不过,有些话朕不吐不快。”
李青:“你说。”
“一个人对十年容易,对百年就难了,你的本事无需多说,事实证明你也没错过。但老话说的好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。朕也不觉得你能一直对下去,非是质疑先生,而是基于理智判断。”朱厚熜道,“朕想知道,如若你发现自己错了,该当如何?”
“知错,认错,改错!”李青说。
朱厚熜:“如若大错已成,又当如何?如若只能二选一,先生又如何抉择?”
“太过遥远的事我无法保证,不过,我可以承诺,自秦大一统之后,大明国祚定然是最长的一个!”李青说。
朱厚熜头一次光明正大,咄咄逼人的凝视李青。
那一双眼眸深邃、明亮,好似纯净无瑕,又好似疲倦不堪,朱厚熜看到了许多,又觉得什么也没看到,那里面……只有自己的倒影。
朱厚熜全神贯注。
李青坦荡又坦然。
许久许久,朱厚熜忽的一笑,笑容真诚:“朕相信先生!”
李青一笑置之。
“朕想说些心里话,先生可愿听?”
李青眼眸微动,轻轻点了点头。
朱厚熜起身踱了几步,幽幽说:“朕知道,先生对朕有偏见,至少,不那么喜欢,这其中原由朕不想深究了。日久见人心,交给时间吧!”
李青不置可否,低头品茗。
朱厚熜早已习惯这样的李青,并没有不悦神色,似自言自语,又似表白自己,继续说道:
“世人以为朕之境遇,如我朝太宗一般无二,然,朕却不这么认为,朕更觉得朕与汉太宗之境遇,才是如出一辙。都是以藩王之身入主大宝,都是初来乍到朝有悍臣,都是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暗流涌动,甚至波涛汹涌……”
朱厚熜幽幽叹息:“杨廷和,张皇太后……,朕一路行来,这其中的真正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。朕最初处处效仿文帝,一方面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