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看起来很强硬、有底线,一方面又礼贤下士,不碰既得利益者……为的就是稳住大局。当然,这么说有自夸嫌疑,说白了,不过是想坐稳皇帝之位罢了。”
李青:“无论目的如何,皇上初登基那会儿,可圈可点。”
朱厚熜恍若未闻,怔怔出神的说道:“那会儿,我才十四岁,一个几乎没出过藩地的孩子,蓦然一个大馅饼从天而降,开心当然开心,无与伦比的欢喜,然,惶恐更多。尤其是当我 来到京师,看到繁荣壮阔的顺天府,金碧辉煌的皇宫,呵呵,真就是乡巴佬进城啊……”
“对一个少年来说,那种心理冲击……太大了。”朱厚熜喃喃说,“记得登基那日,我那一身龙袍又肥又大,当时我甚至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我讨厌杨廷和,讨厌到痛恨,可杨廷和有句话,现在思及,我都心怀感激,他说,‘皇上垂衣裳而天下治’。若无这句话解围,我真不敢想那一日如何熬过去。”
“我自幼读书,读了许多书,却无为人处事的经验,在兴王府只有黄锦等一些奴婢,充其量再多一个陆炳,他们都顺着我,让着我。可这里的人……却不会,哪怕我是皇帝!”
“呵呵,外有悍臣,内有悍妇,我能如何?我只能照着跟我境遇最像的人模仿,模仿他的行为举措……”
“可是啊,渐渐的我发现根本行不通,我与文帝面对的情势是不一样的,不仅是时间节点不同,政治土壤亦不同。论集权,我大明朝甩汉朝十条街,可也正因如此,皇帝反而更加难做。一味的模仿不可行,于是……后来有了大礼重议,我想暴力洗牌。”
“这样做,或许弊端多多,可这是我能想到破局的最好办法了,当然了,这件事也不纯粹是为功利,为人子,我想为我父亲争上一争。同样是宪宗皇帝之子,为何我父不可?”
“直至今日,我依旧不觉得我做错了。还有,哪怕自始至终没有你出现,我一样会改制革新,我一样会勤政……我一样会做个好皇帝。至少,是我以为的好皇帝。”
“无他,我要把皇权过渡到我的名下!”朱厚熜轻声说道,“嘉,美;靖,安也。嘉靖者,礼、乐、教、化,蔚然于安居乐业中也。我当然想江山稳固,百姓安居乐业,只是……次序要分明。”
“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