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笑了。
“皇权固然重要,但一个王朝存在的根本是什么,你可知道?”
朱厚熜皱眉不语。
李青直接给出答案:“是钱,是财富,国强民富,王朝又岂会覆灭?反之,皇权又怎会稳固?”
“就拿现在这情况来说,不作为的话,大明的繁荣不出二十年便会走下坡路,且会在下坡路上越走越远。”李青轻叹道,“就是眼下,大明对商贾富绅的管控,也不是很到位啊。民如水,治理江山一如治水,堵不如疏,这个口子是堵不住的,重利近在眼前,再好的计策都会被找到漏洞,甚至干脆阳奉阴违。届时,百姓丢了活计,朝廷损失了大量赋税,孰轻孰重?”
朱厚熜默然。
黄锦小眼睛瞅瞅这个,瞅瞅那个,末了,小心翼翼道:“皇上,奴婢觉得有道理唉。”
朱厚熜倏地望向他。
黄锦忙挺直腰背,低头,闭嘴,闷不吭声。
“……”朱厚熜无奈又恼火,可也不得不承认,事实就是如此。
李青也不再多说,静等他的决定。
良久,
朱厚熜闷声说:“商会可以建立,但朝廷也必须插手其中,不能任其肆无忌惮!”
“这是自然!”李青微微颔首,“不过,也不能过于干涉,不然,人还会走上转移资产这条路。”
“至少要进行监督管控!”朱厚熜说。
李青想了想,点头道:“这个应该不难,可你也不能食言,猜疑链一旦形成……你懂的。”
“嗯。”朱厚熜颓然一叹,“说说工会吧!”
“朝廷推行的劳动律法,皇上有所了解吧?”李青问。
朱厚熜点点头,随即一下明白了李青用意,断然道:“这不可行!”
唯恐李青讨价还价,朱厚熜将话说的很死,“这件事没的商量,先生莫要再劝!”
朱厚熜沉声说:“一个具有权威性、组织性,且全是底层百姓构成的工会,一旦欲求不满……说难听点,这不是在培养造反势力吗!”
不待李青说话,朱厚熜又道:“一个劳动律法足够他们自保了,至少明面上如此,商贾富绅亦会有所忌惮,再放权……绝对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