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个太监快步走来,黄锦见是司礼监的秉笔,步子不由慢了一拍。
秉笔太监匆匆上前,想向皇帝行礼,却又怕扰了皇帝赏雪的兴致,一时有些为难。
黄锦问:“什么事?”
秉笔太监忙道:“公公,金陵李家上疏了。”
他声音不算大,不过,朱厚熜离得也不远,闻言,忙止住步子,回头道:“李家上疏了?”
“啊,是。”秉笔太监忙跪下行礼,“奴婢……”
“免了!”朱厚熜挥一挥衣袖,“奏疏呢?”
“回皇上,还在司礼监。”秉笔太监爬起来,谄笑着试探问:“要不,奴婢这就去取?”
“还不快去!!?”
“啊,是是,奴婢遵旨。”秉笔太监忙哈了下腰,匆匆去了。
朱厚熜一时也没了赏雪的兴致,调头就往回走。
“伞,伞,皇上……”黄锦在后面追。
“你自己打着吧……”
朱厚熜步子飞快,黄锦只好更快,为其遮雪……
走进乾清宫,松木炭特有的清香与温暖袭来,朱厚熜不自禁打了个哆嗦,他忙跺掉靴子上的雪,将大氅褪下丢给黄锦,跑去了火炉旁……
“嘶~是有点冷哈。”
朱厚熜坐在黄锦常坐的软凳上,一边烤火暖着身子,一边吸气哈气,全然没了方才的傲气。
黄锦有些想笑,却又忍住了,他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细长条的红薯,“皇上,要不要吃烤薯?”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……”朱厚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,“你说,这会不会是李青来的信啊?”
黄锦还是烤了,一边说:“走之前他说过,金陵比京师暖和,想来就是去了金陵,至于这金陵李家的奏疏是不是出自他之手……奴婢可不敢妄下断论。”
“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!?”
“呃……”黄锦一挺胸脯,“那必然是出自他之手啊。”
“真的?”
“……”黄锦委屈道,“皇上,奴婢笨您是知道的,您这不是……难为人嘛。”
朱厚熜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也就能烤个宣德薯了。”
黄锦挠挠头,不知该如何说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