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缓缓起身,还是有些战战兢兢,却没再极度惊恐。
鸨儿身后的一个窑姐儿,借着起身的间隙偷瞄了李青一眼,心差点没飞了去。
这就是天子吗,这也太俊俏了吧,这若是换上红妆,京师哪家青楼的花魁可比得……天呐,我在想什么呀,大逆不道,大逆不道,天子听不到……
窑姐儿忙驱散了大逆不道的念头,可很快又不自禁红了脸,不知又飘起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……
其实,不怪这些人会如此作想,严世蕃的表现只是诱因,主要是李青百余年积累而成的上位者气势,太足了!
哪怕不刻意显露,哪怕神色平和,仍是足够摄人心魄。
鸨儿不敢掺杂水分,一五一十,原原本本讲述了事情经过……
李青瞄了严世蕃一眼,后者不敢吭气,只可劲儿点头,表示就是这样!
李青有些无语。
京师物价本就高,单是这寸土寸金地价就令人咋舌,且上百年的开海通商下来,随着海量白银涌入大明,购买力可谓是一降再降。
二十两银子睡两个头牌,你可真敢想。
严世蕃这次的性质并不算很恶劣,嫖妓并不触犯大明律法,殴打他人是有违法,可他自己也被打成这熊样,说起来……这也算是互殴。
李青恼火的还是严世蕃的提前出狱。
准确说,他更恼朱厚熜。
事儿不大,李青便也没了管教的心情,只冷冷的盯了严世蕃一眼,又朝鸨儿道,“若再遇到这样的纨绔,直接报官便是!”
顿了下,“若没人管……会有大人物遭大殃!”
鸨儿忙不迭称是。
她腰杆从来没有这么硬过!
真龙发话,谁敢不从?
严世蕃见他连搭理自己的心情都没有,非但没有感觉轻松,反而更为忐忑,可又没勇气为自己开脱。
一脸鼻涕眼泪的他,嘴巴一开一合半晌,愣是没说出一个字,分外滑稽。
这一刻,严世蕃肠子都悔青了。
方才只觉受了天大委屈的他,现在冷静下来想想,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。
自己挨了揍不假,可自己也打了人,况且,人家还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