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关你啥事儿?”李青轻哼道,“弘治的锅,轮不到你正德来背。”
“父债子偿,该我背。”朱厚照叹道,“作为朋友,我很同情,也很歉疚,可作为儿子,作为皇帝,我也不觉父皇真就……不对。政治场的事,向来都不是黑白分明,当时舆情太大了……”
李青对此不做评价,只是道:“对不起的话,你与他说过了,他也没怪你,甚至都没怪你父皇。”
李青叹息道:“他只是怪自己命不好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更愧疚……”朱厚照重重一叹,问道,“走之前,他可有说什么遗愿?”
李青沉默好久,说道:
“他的墓碑,刻的是‘唐解元’。”
“唐解元……”朱厚照了然,愧然,惨然,“到底啊,还是不能释怀,是啊,怎么能释怀呢?”
李青拍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你也不必过于自责,真怪也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“你怪我父皇吗?”
李青设身处地想想,叹道:“说怪他也不至于,不舒服是真的,可正如你所说,政治场从不是黑白分明,大多时候都是精致的灰,你爹不对,可也只是做了一个皇帝该做的事,不纠结这个了。”
朱厚照‘嗯’了声,叹道:“有空去吴县,我到他墓前再好好道个歉。”
李青不置可否,告诉了他唐伯虎的埋骨之地。
结束这个话题,二人又喝起了酒。
朱厚照酷爱锻炼,又有李青数次炼丹为他固本培元,身子骨不输青壮多少,一坛酒下肚,仍不尽兴,且不见醉意上涌。
见他还欲再开酒坛,李青阻止了他,说道:
“好事多磨,我又不是马上就走。”
朱厚照惊诧,“你又要走啊?武当……没这么快吧?”
“我想好好走一走,看一看。”李青说,“看看如今的大明是何等风华,静下心,好好体味一下。”
见他不舍,李青好笑道:“不会太久的,过两年我还要去交趾一趟,且武当之事也要真正提上日程。”
朱厚照轻声说道:“是该好好走一走,放空一下自己,也看一看自己辛苦百余年的成果,未雨绸缪总是好的,可也别太过于悲观。老话还说,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