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不禁颓然。
王守仁安慰道:“非是先生医术下降,而是先生提前做了要做的事,属于有病早治,无病早养,不然,这会儿估计我人都没了。”
“……你是会安慰人的。”
“实话嘛。”王守仁轻笑道,“我从小身子骨就不好,这你也知道,如今能活到这岁数,已然难能可贵,需知足常乐才是。”
李青揶揄道:“到底是心学创始人,这话说的……我都没话说了。”
王守仁哈哈一笑,问:“先生的那些师弟们……?”
“前几日已做了安排,目前他们都离开了这里,三人一组,去了不同的地方游历。”李青说,“我给了他们两年时间。”
“两年之后呢?”
“在你这儿汇合。”
王守仁苦笑:“先生不必为了我……”
“哎?总归是要挑个地儿,如此一举两得,何乐不为?”李青笑了笑,认真道,“下次来,希望你还能陪我喝两杯。”
“嗯,好。”王守仁点点头,“我会好生爱惜自己,请先生放心。”
顿了下,“约定的时间既已到了,先生还是赶快去赴约吧。”
王守仁正色道:“我知先生对当今皇上有些不待见,可平心而论,当今皇上做的还真不错,既有正德朝的改革推进,又有弘治朝的朝局平稳,单从做皇帝的角度而言,真没什么可挑理儿的地方。”
李青伸了个懒腰,叹道:“我是不待见他,可我对他真的够好了,之前,我可没纵容一个皇帝修仙问道。”
王守仁打趣道:“先生如此,也是为了自个儿轻松吧?”
“……你哪边的?”
“哈哈……就事论事嘛。”王守仁道,“不管怎么说,先生你是为国为民,以长生来诱惑皇帝,进而让皇帝走上英主大道,这不为过。民间有句俗语——甭管黑猫白猫,能抓耗子就是好猫。”
“得,我还成猫了。”李青失笑摇头。
呼了口气,李青收敛笑意,“好好保重,不跟你贫了,小皇帝做的是挺好,我也不欺负他,就……守约一次吧。”
“先生……有品。”王守仁学着李青夸人的动作,竖了竖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