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是小官小吏作恶,皇上和大老爷们被蒙在鼓里……”
严嵩说道:“而一旦百姓摆脱这种愚昧,统治成本便会大大增加,朝廷减税,他们会觉得朝廷赋税那么多,才减一点哪够?他们会觉得,皇上应该更好才算圣明,他们会觉得……”
见虚怀若谷的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,严嵩当即住了嘴,悻悻道:“臣以为,这就是朝臣反对的根源所在,也是臣开头说的,于公于私,朝臣都会激烈反对的理由。”
朱厚熜倒没发火,只是叹道:“人都是不知足的,都是自私的,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考虑、看待事情,从不会考虑别人难处,越是穷苦之人,越会在稍稍得了点势的情况下,肆无忌惮、欲求不满……”
李青却是笑道:“理论上,这番说辞并不为错。”
“实际上也是这样。”朱厚熜说。
李青放下茶杯,道:“这就涉及到另一个维度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表面与内里。”李青说,“数千年来,都是当权者哄骗百姓,可其实,百姓也在哄当权者。”
严嵩思忖。
朱厚熜有所了然。
李青说道:“难道百姓不知道皇帝坐拥天下、女人无数?难道百姓不知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?难道百姓不知王侯将相,荣华富贵?”
“岂不闻……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
严嵩骇然看向李青,不是不认同,而是……震惊李青的泼天大胆。
朱厚熜却是早已习惯了,并未流露出不满神色。
“一直以来大家都是相互哄着对方,相互维持表面和谐罢了,毕竟对双方来说,打破和谐的代价都太大了。”李青懒懒道,“说难听点,就好比床笫之欢。”
“男人仗着女人没见过世面,明明短小无力,却吹嘘自己又高又硬;女人呢,不敢伤男人自尊,只好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。可实际上,舒不舒服,女人不知道?”
严嵩都惊呆了。
朱厚熜一张脸,黑如锅底。
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?
饶是朱厚熜习惯了李青百无禁忌,也不禁有些愠怒。
严嵩更是差点脱口而出“有辱斯文”。
都是讲究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