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逸大师缓缓开口道:“为师后来又回到了上京,彼时柔妃已成为皇上的宠妃,还生下了皇子。可是为师知道了柔妃入宫前的挣扎,内心愧疚。便在距上京不远处的终南山安顿下来。”
清逸大师顿了顿,继续道:“有一天,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柔妃的信。信上言明,过往已是云烟。但我欠她的,现在也该还了。她有一事相求,她的儿子要参与夺嫡,一直想拉拢谢屿,可谢屿不愿。遂求他将谢云嵩逐出师门,不再授予谢云嵩武功,以免谢云嵩的能力过大,他日影响她儿子的夺嫡之路。并请他收她的儿子,燕王殿下为徒,教他武艺和谋略。”
“所以师父,就赶走了谢云嵩,收下了齐泽意?”
清逸大师叹口气道:“彼此为师能教嵩儿的都已传授,他悟性极高,就将此事告知了谢屿,谢屿闻言,不愿为师为难,便将嵩儿带回,对外则称是我逐出师门的。”
白知愿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清逸大师又道:“后来的事,阿愿都知道了。”
白知愿听后,内心翻腾,想起前世齐泽意一直拉拢师父,师父不愿,最后被齐泽意残忍杀害,现在想想这里面也定有柔妃的一笔。
思及此,白知愿斟酌着开口道:“师父可知,如今的柔妃娘娘与曾经逃出府遇见师父的柔妃娘娘,已经不是一个人了。她在漫长的后宫生活中,已经长成了合格的后妃。为了自己的儿子,能伤害谢云嵩,为了她的儿子能登上宝座,手上怕是早已沾上了血。她已经不是师父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了。”
清逸大师闻言,望着白知愿道:“为师何尝不知,总归是我欠她的。”
“师父你并不欠她什么,感情之事,你情我愿。再者师父,你收她儿子为徒,悉心教导,该还的你已经还了。”
清逸大师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白知愿,半响,笑了,“师父活了大半辈子了,竟还没有阿愿你通透。”
“为师不愿卷入夺嫡,这才随你们来了柳州。阿愿可怪师父?”
“阿愿怎么会怪师父。可是师父,你自认为远离上京,就远离了夺嫡,其实从你决定和我们一起来柳州之时,已经站在了齐泽意的对立面。我担心以他的性子,怕对师父不利。师父你回去后,要多加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