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被,而围着棉被的人就坐在稻草上,一动不动,不知是不是睡着了。
直到脚步声从黑暗里响起,有人慢慢出现在眼前,那人全身拢在黑色的披风里,牢房昏暗看不清样貌,燕王齐泽意先是一喜,以为有人来救自己了,可是下一刻,惊喜变成了惊讶,白知愿脱下帽子,露出了一张脸。
很快,齐泽意的表情变作了愤怒,咬牙喊道:“白知愿!”
“是我。”白知愿直视着他,轻轻向后退了一步,避免齐泽意扑上来。
果然,下一刻,齐泽意就扑了过来,双手想要越过铁栅栏抓到白知愿,却被栅栏隔着只能徒劳的晃动双手。
白知愿静静看向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,前世今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齐泽意。无论是前世娶她时,和煦微笑的他,还是在终南山时一同学武时,温文尔雅的他,哪怕是前世临死前,她那时已经双目失明,听出他话语里的狠厉和冷漠,也与今日眼前这个胡子拉碴满面狼狈的男子截然不同。
她见过无数次人模人样风光无限的齐泽意,唯独没见过处于牢狱之中的他,原来他落魄的时候是这个样子。
齐泽意恨恨道:“你来干什么?来看我笑话吗?”
白知愿收回思绪,开口道:“同门一场,我来送别你,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。”
齐泽意冷笑道:“你若是还念及你我同门一场,我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?”
白知愿微微一笑道:“此话怎讲?你今日如此,不是你咎由自取的吗?若你不贪心,只做一个亲王,日子自然会过得很好,可你偏偏想要的太多,太过于执拗,才造就了你今日的悲剧。”
齐泽意咬牙道:“我身为皇子,自然是要朝着最高的位置而去,若不然,我要这身份何用?要不是你三番五次与我作对,我早就成功了。”
白知愿笑:“前几日,还是你软禁着我,今日却是风水轮流转。你可信命吗?我曾经发誓,只要有我在,你休想得逞。今日我成功了,而你马上就要成为孤魂野鬼。”
齐泽意眼神阴沉,道:“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何偏偏要与我作对?分明我们在终南山时也算是手足情深,相敬如宾。我想不通,若是仅仅因为我与江暮云的事,以你的脾性来说,大不了与我们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