筝屋外廊下只她们姐妹两个,连桐玉吉祥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,想要让人给长姐拿个手炉都无人可使。
遂住了口,拿另一只没被长姐牵住的手牵起长姐的另一只手。
她把长姐的两只手叠在一起,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覆盖在长姐的双手上面,轻轻搓了搓,又轻轻搓了搓。
搓着搓着,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孟十三没动,看着孟美景的动作,看着孟美景给她搓手取暖到一半,金豆子夺眶而出,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,浸入两人的指缝之间,带着滚烫,慢慢融合,慢慢消失。
“阿姐……”孟美景声音哽咽,“……被刺杀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也这样冷?”
孟十三回想着道:“不冷,那晚还没下雪。”
倘若那晚下雪,那被她用鞭子鞭出来的一条条血花,绽放在雪地里,定然越发好看。
孟美景听着孟十三毫无起伏的声音,再仔细听孟十三回答她的话儿,她不由一怔:“……阿姐一点儿也不害怕么?”
尽管是后知后觉,她也在这一刻回过味儿来。
长姐被刺杀的时候,难道一点儿也不会害怕被杀么?
答案当然是肯定的。
因着孟十三有这个自信:“不会死,无需害怕。”
反言之,会死,自然会害怕。
当年她渡劫敢正面迎上天雷,除却不想让雷劫轰掉她长居清修的老祖洞庙之外,更有笃定她不会被九道天雷轰成楂碎的自信。
孟美景目光下移,慢慢落在孟十三的宽腰上,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:“大哥送给阿姐的银花藤软鞭这么厉害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