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手做全境追凶,能做的只是将这案子往上报府衙。
府衙能做的也只是上报布政使司。
布政使司能做的也就是上报京城。
杨县尉看向陈小旗:“你小子太年轻,不知道缉凶难如登天……这桩案子,除非是皇帝陛下下令,全大魏搜查凶手,否则很难抓住真凶。”
又道:“说句难听点的,咱们还得保佑凶手跑远点,莫要换身份潜回宝福县,否则县里还得有人遭殃。”
这?
陈小旗气得眼眶都红了:“咱们县衙怎么这般无能?就不能豁出命去逮住凶手吗?!”
砰,杨县尉给了陈小旗一脚,骂道:“住口,说的什么糊涂话?县衙已经尽力了,可人海茫茫、山高林深的,如今又是这样的世道,咱们的人手都被抽调走了不少,上哪里缉凶去?!”
关书吏已经平静下来,道:“县尉大人,请安排大家伙搜查尸体,找证据,再挖掘被埋的苦主尸体吧。”
犬头跟岩陀子他们杀了不少来寻亲的人,尸体就在庄子下埋着。
“好。”杨县尉立刻招呼将士们:“上来,把尸体都扒了,里里外外细细检查……关书吏、韩师爷、姜小哥,你们认字多,登记尸格的活计,得你们来。”
“是。”关书吏应着,拿了衙门的尸格出来,在旁边做登记。
可惜,他们没从尸体上找到任何新线索。
又去翻查芬芳院的废墟,虽然发现了几个密室,可里头已经被清空,是什么有用的证据与线索都没找到。
当真就是,死无对证了!
关书吏他们脸色沉沉,杨县尉叹气,劝道:“咱们尽力了就成,都想开些……最起码,咱们县的芬芳院被毁了,一批姑娘是不用再被困在这里受苦,咱们县衙还帮陶姑娘伸了冤,让她得以瞑目。”
关书吏道:“可她本不该受这种苦。”
她本该嫁良人,在府城过着美满清白的日子。
说到底:“还是咱们无能,发现得太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