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过了弩机扣发的声音,弩矢破空而去毫无声响。
十几步外刘盛肩膀一颤险些被弩矢冲翻落水,疼痛还未袭来,六枚利箭几乎一齐射来。
刘盛又中一箭这才反应过来,身边亲兵已先他一步落水,划船的屯军与周围船上的屯军纷纷低头躲避。
三月初入夜的河水,冷的要命。
“贼子!”
刘盛蹒跚几步原地打旋险些跌落,在另一名亲兵拉扯下勉强扑倒在船上,他的亲兵指着南岸大呼:“杀贼!杀贼重赏!”
附近船只陆续调头,亲兵高声呼喊:“保护都尉!都尉没了,你们都得死!”
这亲兵声音尖厉神情狰狞,何止是屯田兵要倒霉,他更是难逃一死。
屯田兵控船有的向南岸,有的想要来保护刘盛。
各船没有调度配合,顷刻间几艘船就碰撞在一起,两个倒霉的持矛屯兵跌落河水。
紧接着第二轮箭羽落在刘盛附近,一个倒霉的划船屯军射中脖子头猛一缩脑袋歪着就死,船上大乱。
这轮箭羽之后,六名弓手转身就朝下游跑,身形沿着芦苇荡内压好的隙缝穿梭。
原地留下的老人将最后一枚铁矢上弦,趴伏在地静静观望。
河中三艘船顺流追赶,追几十步就遭到北岸两位弓手的射击,当首之船当即横舟减速。
几个呼吸后两岸再无箭矢射出,河中船只渐渐恢复秩序打捞落水中。
夜中东南风徐徐,刘盛趴伏在船上左右观察心中发苦。
一次出逃的屯民太多了,临走还杀了屯田吏,这个责任太大了,他背不动。
留着等候处置是死,还不如试着追捕。
又过了十几个呼吸,船队秩序恢复,落水者纷纷打捞。
刘盛才在亲兵搀扶下爬起来,箭矢未能洞穿铠甲已然跌落船上,而右肩铁矢没入寸余。
看清楚弩矢,周围屯军无不哗然,聪明的已经开始挪步远离刘盛向后退,小船也有意识避开一些。
刘盛右臂不能动,他看着刚打捞上来的另一名亲兵,又左右观测,安慰附近人:“贼人甚少,不足虑。”
刚代替指挥的亲兵搀扶刘盛盘坐在地,劝说:“天色已晚,再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