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应下,事情已经得到讨论有了集体意见,他自不会反驳多嘴。
只是担忧遭受曹操的调查,开口说:“这人去许都为质,如若横死,就恐曹操派人细查。”
“再查,也是白鹅贼干的,与我家何干?”
薛州理所当然口气:“袁绍颓势已显,曹操自会乘势逼迫孙权交出人质,既然孙权能低头派出庶流旁支,那自然能再退一步。”
他没有向儿子详细讲述目前的关键,江淮之间太过于空阔,太多的良田荒废,官府无力管理。
这种情况下,白鹅贼很快会一哄而散分成许多屯,各自生活。
就如他当年率领部众投靠陈登一样,一方面陈登威势渐起,另一方面江淮残破商贸漕运枯竭,作为海盗都快饿死了,哪里又有那么多钱粮供养陆续依附他的贫民?
贫民就是贫民,随着他投效陈登,麾下万余家民众当即瓦解听从官府调派。
随着陈瑀败逃,陈登病故,昔年万余旧部早已散落江淮各自求生去了……除了老弟兄,谁还在意他这位昔年的大渠帅?伏波将军广陵郡守陈登麾下的靖海校尉?
陈登的部众如此,他也是如此,现在来到江淮的白鹅贼也是如此。
没有官府逼迫,对绝大多数人底层民众来说,生活苦楚一些都是能忍受的,没必要再去抱团为盗。
组织规模越大,不管官府还是盗匪都会加重底层的负担,道理是一样的。
底层百姓不理解其中奥秘,却是亲身经历者,时间长了自会明白组织规模不大不小最好。
没有外部生存压力,又没有共同劫掠收益的话,各种盗贼集团很容易瓦解。
桃林内,黑熊正端茶浅饮,张定步履轻快迅疾。
来到附近先是左右观察见没有外人,就跪坐在近处草垫低声:“渠帅,吕县相遇的那支船队追寻而来,已在渠口驻屯,有堵截之状。仆等远远观望,多是男子行迹,未见孩童。”
一侧宣良警醒,就问:“这些人可有举动?”
“只是堵截渠口,并未派人与我等交涉。”
张定抬头劝说:“薛氏有地利,若邀我等避居庄园,难免受制于人,若失船舶、钱粮,人心浮动,渠帅将陷于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