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武兼资器宇不凡,有人主之相。”
黑熊紧接着说:“守住河北三年,则曹操非敌手也。以公子年岁,若能立稳,以曹操之年老,天下唾手可得。”
“那可愿留在河北?”
“就看公子如何抉择。”
黑熊停步,侧身面对沮鹄,彼此脸上都没什么情绪:“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,曹操征集名医控制在陈留,已经能说明事之轻重。我与公子终究初见,疏不间亲是古之至理。奈何时机宝贵,就恐放纵。”
沮鹄直接反问:“袁谭麾下精锐三千皆在西城,如何能得手?”
“你若有心,可让袁谭知晓席间话语。他若遣人拿我或杀我,大将军、公子势必震怒。”
“袁谭麾下不缺锐士,你如何自保?”
“休要小觑我左右,若无这点本事,我焉能至此?你我欲做一番事业,岂可瞻前顾后?”
黑熊看着沮鹄: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当共勉。”
“那卿珍重,不需我动手,此间言语自会传入袁谭、辛评耳中。就恐辛评多谋,劝阻其主。”
沮鹄说罢送黑熊出大门,目送一班甲士护送牛车离去。
沮鹄转身回去,在走廊里就见到大将军幕府曹掾牵招,牵招穿戴铠甲,身形雄壮。
两人站在廊下,牵招就问:“这人如何?”
“欲以身做饵,引袁谭出手。”
沮鹄左右观察,语气低微:“颇为自负,俨然孙文台、孙伯符模样。只是疏不间亲,袁谭虽出继,但也是宗族长者,对这孙家子出手惩戒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这话有理,可他在公子这里安插耳目就非情理之事。”
牵招又问:“还有什么?”
“孙谦说只有敌人最为了解自己,如今曹孟德征集名医于陈留,总不可能念及大将军旧情,特征集名医送到河北来吧?”
沮鹄反问,见牵招沉默,也就拱拱手辞别,错身而过进入大厅。
“我河北家事引来江东人,今番实在是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沮鹄入内时,就见袁尚与袁涣起身,袁尚脸上没有什么情绪:“我家中事惹的江东人都看不下去了,可见已不能拖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