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自家渠帅要干什么。
两人统一意见,略做休息的大军再次开拔。
向北走上驰道,沿着驰道向东推进。
驰道与渭水平行,北岸斥候游弋。
马超带着黑眼圈策马观望,望着一个又一个行军百人纵队,气的面容扭曲。
根本瞒不住了,六千大军有时候和万余大军没区别。
何止是他,北岸巡哨吏士纷纷变色,神情灰暗。
他们眼中,南岸驰道上的是袁氏的死忠兵力,能绕中原到荆州,还能跨越武关道来关中的精锐!
身处北岸的他们,还能隐约摸清楚南岸的大致兵力。
可新丰城不成,他们隐约只能看到前队十几个百人队行军纵队,而后面则被尘土遮蔽。
这尘土,几乎算得上是遮天蔽日。
而新丰守城吏士更清楚,北岸马超所部三千人目前缺乏舟船,无法快速渡河。
就算有船,也要绕行渡河,否则岸边被侵扰,下船部队没有机会结阵固守,会损失很大。
行军队伍渐渐抵达新丰城西的大片开阔原野,青州兵一个个百人队列鱼鳞大阵。
而后来的甘宁所部则调头靠近骊山,略做选址后就开挖壕沟,采伐树木,开始扎营。
新丰城头,杜畿略略估算,就知道眼前这支先头部队就有不下六千人!
新丰根本守不住,甚至不需要守!
等这里的消息传到河东,或许河东人背叛朝廷之前,弘农人就先迎来了河北郡守,会将钟繇礼送出境。
最为可怕的是,京兆尹张时是河东人。
若河东集体叛变,张时会怎么选?
张时已经想到了这一茬,神情抑郁。
而他们这些官吏的思想此刻真的不重要,真正重要的是参与守城的乡勇、义兵。
城外出现的大军,已经吓住了这些城头守兵。
可惜消息流传的有些慢,他们还不知道剃头将军的名声,也不知道博望坡、襄阳两场战例。
最关键的是,他们不清楚西门外列阵的是青州兵。
正因为不知道,这些防守的乡勇义兵还站在城墙上,保护脆弱的家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