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无所有,甚至被随行卫士刺杀。
李堪脸色反复变化,只能派人去对岸乞降,讨论投降后的待遇;同时向侯选告急,乞求援兵。
他的使者乘船到强梁塬上时,黑熊刚刚睡醒,正吃着炖煮稀碎的糜子杂粮粥。
口感说不上好,这才是大部分百姓的早餐。
吃完饭,他才见李堪的使者,这是一个留着两撇精致髭须、长脸的壮年男子,脸颊有血丝。
对方穿戴黑色吏服,头戴乌纱进贤冠,长拜:“临晋令韩琦拜见镇北将军。”
“你说话很有趣,坐下说话。”
黑熊见这人识趣又面善,就将拿起来的军书又放回盘子里,扭头看亲兵:“倒茶水,我想听听临晋城内的具体情况。”
亲兵称诺离去,韩琦坐稳,也开口讲述:“回禀将军,李堪约有部曲、隐户七千余户,又收留杂种羌胡二百余落。他是河东籍贯,不敢信任关中人,故格外厚待这支杂种羌。”
见黑熊认真聆听,韩琦也不再急躁,详细深入讲述:“这本是东羌余种,糅合匈奴、边郡逃民而成,二百余落有兵士五百余人,俱是好甲、步槊,精锐异常。欲招降李堪,则要先安抚这支杂种羌。”
担心黑熊一时抓不住重点,韩琦又说:“如今城中,降与不降不是李堪说了算,而是这支杂种羌。这三年里,李堪穷尽物力供养彼辈,如今已然雄壮。若不能满足,势必裹挟李堪坚守待援。”
“援兵?可是侯选?”
黑熊见韩琦点头,不由咧嘴笑了笑:“这还真有趣,是李堪无能,还是羌胡有豪杰,竟然反客为主,以小制大。”
韩琦当即解释说:“李堪本也英雄,奈何这些年部曲积聚财富日多,才沉湎酒色,难以自拔。还有就是侯选麾下杂胡更多,侯选为李堪抵挡北面诸胡侵扰,李堪每年向侯选提供粮秣。两人本是乡党,如今结盟互利。”
“只是李堪粮多,胡儿多往来依附,三年间成了势。”
黑熊听了点头,这时候亲兵端着茶壶、茶碗进来,黑熊提起黑陶茶壶将浓郁茶水倒在茶碗里涮了涮碗,才给彼此各沏茶一碗,让亲兵给韩琦端过去。
韩琦双手接住,学着黑熊样子吹了吹茶汤,小口啜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