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这一点开朗,钟繇返回书房,翻阅白日积攒的几份书信和公文。
他的主簿跟在身边,递上比较重要的一份公文,讲道:“曹军撤离时陕津、陕县驻军万余人皆欲追击,然甘兴霸节制各军不得妄动。冯翊二营擅自追击,两营督、以及五名赞同追击的百户尽皆问罪斩首。如今消息传开,三辅各处百户哗然。”
“竟有此事?”
钟繇赶紧拿起这份公文阅读,他的司隶校尉衙署的牌子只要存在,那对寒门士人就有吸引力。
只要黑熊没有正式摘他的牌子,这个衙署就能运转。
这段时间以来,司隶校尉衙署已经满员,因补充的士人来自三辅,眼线也算得到扩展。
钟繇阅读这份来自弘农的公文,不由沉眉严肃起来:“我倒觉得甘兴霸有大将之材,曹公何等样人?撤军之际岂会无备?休说是甘兴霸,即便是我,也不会追击。”
可主簿这时候说:“明公,自大司马用兵以来,未曾折损营督一级军吏。今甘兴霸典肃军纪,一杀就是两营督五百户,实乃大司马用兵以来,历战折损之最。”
主簿语气沉肃,目光凝重,就连他也感受到了甘宁会惹怒多少军吏。
“草芥尔。”
钟繇将公文放在桌案上,来到壁炉前落座,对跟上来的主簿说:“君上远征匈奴历经大小苦战,始终不肯调动甘兴霸,可谓是托付国家之重。世人不知甘兴霸才器,以水匪相视。如今来看,君上确有知人善用之眼界,非我等所能及也。”
钟繇老神在在态度自信,对落座的年轻主簿告诫说:“休说营督、百户,就是几个都尉,如若违背军令,甘兴霸拿来典肃军纪,君上也不会过问。寻常之营督、百户,违抗节制却不问罪,这又成何体统?”
“这……”
年轻的主簿依旧有些拐不过弯来,因百户独立于郡县之外,前后只受大司马幕府直管;每個百户都能向大司马上报,给了一种是心腹亲信,不好招惹的感觉。
也因此,这些百户做事底气很足。
百户所与附近各县起了争执,这些百户也能同气连枝同进同退,让郡县长官也是忌惮不已。
反正他是不想招惹这些百户,可钟繇眼中,这些百户就仿佛猪